他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顺手按下接听。
免提打开,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仇安平拔高的声线随之而来,“一哥,好点了?”
白砚一愣,真有满腔冲动,他几乎就要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跟东晓有关系。
可仇安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笑了声:“我嫉妒你,真是嫉妒得不行,我们都活在地狱里,怎么你就那么幸运?”
白砚脑子有些恍惚,这不是仇安平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之前,话已经冲口而出,“你一直针对我,是想求助?”
“笑话!”仇安平冷冷地说:“你能帮我什么?”
那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正如猛兽的呼啸。
裴挚突然起身:“不好!——”
他们一直是有默契的。
裴挚大步冲出门去,白砚心头一个咯噔,对着电话说:“我可以帮你很多,可首先,你得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在休息室等你,你现在就过来。”
仇安平笑声透出几分癫狂,“不用了,就这样吧,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做朋友了。你在意的人呢?还在你旁边?去吧,他在等着你。”
仇安平由衷叹息道:“你那个纹身当真纹得不错……”
这一句话出现得极端突兀,令人不明所以。
这是仇安平对白砚说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电话,通话时长不到半分钟,接着,三下短促的嘟音,白砚耳边重归平静。
片刻后,本来寂静的走廊一片嘈杂。
白砚开门,恍惚听见谁的声音:“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