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东晓这一次发泄来得很难得,于是,他问:“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有一晚,段墨初把仇安平带到地下室,上了镣铐。据说是仇安平不听话,跟一老板过从甚密,惹他不高兴了。他用自己的手段‘驯’了仇安平一会儿,接着,哑巴又带下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个大夫,没错,他们当着我的面给仇安平做了阉割手术。”
白砚猝然睁大眼睛,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段墨初竟然当着东晓的面阉掉了仇安平。
妈的,这畜生要做什么?
段墨初的目的很简单。
东晓说:“段墨初就是这样的魔鬼,这招算是一箭双雕,是惩罚仇安平,也是杀鸡骇猴,段墨初看出我跟虚与委蛇,过后,问我,还想不想出去演戏。他说,也不是不能放我出去,只要我能做到两件事。当着他的面杀了仇安平,跟仇安平一样被他阉割,这样才能保证我不背叛他。”
“我两样都办不到,所以只能等,只能度日如年地等。仇安平养伤的时候,对我说,段墨初以前也囚禁过其他人,那些人遭他厌弃后也没有一个能活着脱身。”
东晓语速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颊晕出不正常的红,看起来像是难以忍受地狱般回忆带来的沉重负荷。
白砚急忙打断道:“你先别说了。”
可东晓用力掀开他的手,“被他囚禁的第三年,我试过逃跑,被弄断了一条腿。之后,被他找蛇头运到了南亚。你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绝望。我熬啊熬啊,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我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是怎么熬到今天的。”
白砚手滞在半空,说不出一个字。
东晓转头看向他,眼光直勾勾地逼视他的眼睛,“所以,白砚,你也不可能明白我有多恨你……当我得知段墨初最初的目标是你,而我之所以成为他手下的目标最初是因为我跟你背影相似。不,起初我也没恨你,只是熬着熬着就没法不恨了。”
“凭什么呢?我在地狱里,你却好生生地在阳光底下当你的影帝。”
白砚垂下眼眸,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好像能灼伤他的眼,他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