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不明所以,但答得很快,“前些天才回过,怎么了?”
聂铮用纸把剪刀擦干净,放下,捻去指头上的水,“我带了些适合女士的滋补品,上午送你回去一趟?”
童延乐了:“你想见家长?”
也不是不行,他这点事迟早要跟童艳艳交待的,男人跟男人在一块儿,如今也算不得多惊世骇俗。而且按童艳艳对他期望,他跟聂铮在一块儿,不就是少个娃吗?带聂铮过去认个门是必要的,这样一想,童延立刻站起来,“行,我去换身衣服。”
聂铮明白童延想到了哪,但没立刻否认。
他们到童艳艳楼下时,时间刚到八点半。
等下了车,聂铮从后备箱取出准备的东西递给童延,这才把话说清楚:“你自己上去,有些事从长计议,今天先别提,现在不是时候。我在车里等你。”
童延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一听这话愣了,但想想也是,好像时机确实不合适?赵家这边他们还没摆平,万一童艳艳非得跟他犟,这岂不是又添了一个棒打鸳鸯的?
于是,他痛快应了声好,拎着聂铮给他的东西就往电梯去了,两只手都沉甸甸的,聂铮这心意挺重。
聂铮知道他想岔了,但也没点明,为什么时机不合适,童延自己看过就知道。
童延上去,自然有一帮子保镖陪他上去,童艳艳头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好在对平常人来说,娱乐圈总有几分神秘,童延自己懵头解释,他妈就真懵头信了。
这次给他开门的是老张,不管心里喜欢不喜欢,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童延客客气气跟老张打了个招呼,问:“我妈起了?”
老张说:“起了。”把他引进门。
童延脚刚踏进屋子就听见一阵呕吐声,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
大清早,这屋里的另外一个人,除了童艳艳还能有谁?童延大惊。
老张说:“她不舒服。”干脆丢下他进了洗手间。
童延也急匆匆地跟在男人身后,站在门口往里一看,童艳艳穿着睡裙,披头散发地对着马桶干呕。
童延的第一反应:“这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看大夫了没?”
童艳艳见他来了,像是想跟他说句话,可突然又捂着胸口几下干呕。老张给老婆拍背,也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似有些不自在。
童延:“……”这什么情况?
眼光瞟回客厅,见茶几上有个来不及盖上的奶粉罐子,罐身有四个字几乎闪瞎他的眼:孕妇配方。
童延头一炸:“谁怀孕了!?”
童艳艳勉强能喘匀一口气,“还能有谁?你老娘我啊。怎么了?”
童延看着他妈苍白的脸色,一秒认怂,打了个哈哈,“我这不就问问吗?大喜事啊。”
等童艳艳到洗手台前洗脸,他脸色不善地瞪了老张一眼。
童延妈怀孕已经三个月。因为老一辈有坐稳胎再把消息传出去的习惯,所以之前也没跟童延提。
有他妈在,童延没在楼上发作,回到车里时毛焦火辣的,屁股狠狠落在座椅上,一把扯下墨镜,对聂铮说:“这事儿你早知道?我就说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