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儿子给她来了个改头换面似的减肥,人似乎也开朗健康了不少。她不傻,厉白一看就是初堕爱河的症状,跟个小花痴男似的,捧着个手机当谁不知道他在等讯息啊。
章苓暗搓搓高兴,她也不挑明,等着儿子带姑娘回来见家长呢。可谁知道,预备儿媳妇没等到,却等来了绝望出国的儿子。
厉白很少在她面前哭,也没什么机会哭。他那是已经二十岁了,比她还要高一个头,浑身都是水,冷飕飕地站在她面前哭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倒。
章苓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厉白。
他说要出国,还是隔得很远很远,回来一趟都十分艰难的瑞士。她心里是一千个不舍,一万个不放心。可,孩子大了,能留得住吗?
章苓满以为,儿子在国外读几年书,忘掉国内的那份伤害也就回来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厉白这一走,便是彻底的聚少离多。
她有时候觉得,这小子真狠心啊,和她视频时掉多少眼泪也不回来。
五年,十年,她的儿子成长成了一个她以前绝对不敢想的男人。要是把他现在的照片和学生时代的照片摆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就连章苓自己有时也觉得恍惚不敢置信。
厉白变化大得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适应不了。她和他分开得太久了,久到当厉白对她说他喜欢男人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自责。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觉得是自己没有引导好。
虽然黎兴再三向她解释过,同性恋并不是病。
而黎兴……
对,黎兴。这个男人,像是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
黎兴是厉白出国的第二年出现的,章苓记得很清楚。他的车子就停在她家楼下,很普通的黑色本田,她根本没有多加注意,却被从车上下来的黎兴一下拦住。
黎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优雅,谈吐风趣,举止进退有度,更英俊得让人没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