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法则可比人类世俗要残酷的多,可不会有妖会因为长相而手下留情。这只萤草似乎化形成妖的时间也没有太久,否则不会这么狼狈。
柔弱的小姑娘被欺负了,好不容易获救,原本一直忍着的眼泪在救她的人为她清理了身上的枯枝泥土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
小姑娘哭得很安静,没像之前求救时那样大声喊出来,因此倒也不怎么惹人厌烦。但审神者也没有一直看她眼泪的闲功夫,看她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审神者抬转步伐准备直接离去。
本就是顺手一救,也没兴趣听那之后的子丑寅卯。
“啊……”眼看她要走,萤草也顾不得哭了,伸手就要拉住她袖子时对方原本平和的气息陡然危险起来,吓得她不禁后退两步。
明显受到惊吓的小草妖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没敢再动,审神者扫了她一眼再度离开,这次对方没有再阻拦。
继续寻找目标,审神者一边前行一边不断缩短搜寻的范围。
郁郁葱葱的林海内,参天古树比比皆是,不时有小妖从树旁、巨石后、灌木丛里露出一颗脑袋或者一双眼睛,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的窥探。
粗布麻衣的少女走在前方,后面数米之外,是一只小草妖偷偷缀在后面。
前者步伐稳重不急不缓,像在找寻什么的目光所过之处,小妖们或是退避又或者大胆地与之对视;后者则是躲躲闪闪,不是藏于树后,就是躲在树下,一路尾随的模样因为那怯怯探头的姿态反而有些可爱。
“你打算跟着我多久?”清冷的声音在林中响起,走在最前的少女此时驻足转身。
才慌张躲好的小草妖身体本能地一颤,最后还是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你在找东西吗?”草木妖精娇软纤细的声音带着怯意。
“与你无关。”她并不打算和这个时代的生物有太多接触。
“我,我能帮忙的!”见这个救她脱困的“恩人”冷淡拒绝,萤草也不气馁,鼓起勇气继续道,“这里我住了五十年,很熟很熟的!”
不论是人还是妖,智慧生物一旦产生交流,叫做隔阂的东西总会短暂消除。萤草的话像是一种被允许的信号,周围的小妖叽叽喳喳也开了口。
“小萤草,总被欺负的小可怜!”
“你对这里很熟?可是在山上的一目连大人的神社你都没敢上去过吧?”
“那里早在好几百年前就废弃了,可到底是神社呢。一目连大人仍然住在那里。”
“小萤草,胆小鬼!连这座山都没走出去!”
一目连?
审神者抬眸,上一次去平安京被髭切拉着去了鬼市,听妖怪们的交谈中提到这个名字,妖鉴里说他曾经是一位风神,后来无人供奉便堕落为妖,原来还一直徘徊在自己的神社守护着这座山吗?
难怪她进来大半日,却只遇见了各种无害的小妖,连一只大妖都没看见。
“有什么不敢的!”萤草小姑娘顿时不服气了,跺着脚挥舞着蒲公英很是气愤,“就是因为这几天一目连大人还有觉刚好都不在,那些坏家伙才敢过来欺负作弄我!”
“谁让你站在觉那个坏家伙那边的,还总给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