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在一个黑黢黢的山窝子里,讨口饭。
虽然年幼,但冬天的时候他会将稻草铺好,自己钻进草堆里睡觉,如果还是冷,他会在身上压上一些柴,然后安然入眠。
他的生活在旁人看来几近暗淡无光,可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别人怜他没有衣来伸手的衣穿,他却早已习惯了天为衣衫地为床。
别人怜他没有饭来张口的饭吃,他却早便自通了四海之物皆我物,他人之食乃我食。
他砍过柴,下过矿,做过工,行过乞,不是被人发现了“取物”的行迹而遭毒打,就是被赶出一行在也无法入手。
幼小的他,四处漂泊,一身破衣烂衫,鲁直天真,下手无情。
年纪渐增的他,见稠识广,一口市井粗俚,豪迈不羁,铁刀大马。
自然而然搭帮结伙,行事自谓盗亦有道。
多少次一瞥而过,他总会怔怔地望着那些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
那些人语言文雅,口若悬河,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