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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 / 4)

在以前你不认识我,希望以后你能认识我,很奇怪,是吗?这里有一个故事;我一直想写但写不出来,一个我的故事,我和“鸵鸵”的故事。“鸵鸵”是她的乳名,一个发音而已,湖北话。她今年二十四岁,我二十六岁。

她和我在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四日晚上八点十分在同学的舞会中认识,这其中发生了许多许多感人的事。

她那儿有我完整的资料:信、素描、字画、各类的东西。

我这儿有她的照片,我的三本日记,信有五百封左右。

一切资料均有,但我写不出任何一个字。请帮我一个忙好吗?帮我写出这个故事。

此祈

愉快

韩青敬上

又及:她本名袁嘉珮,我叫她“鸵鸵”。辅大。我本名就叫韩青,文大。

请联络:我家电话(〇八七)八八八xxx。

这封信没有带给我任何震荡,因为信里实在没写出什么来。而这类信件,我也收到得太多了。我把信搁置在一旁,几乎忘记了它。

几天后,我收拾我那凌乱的书桌,又看到了这封信,再读一遍,我顺手把它夹在《问斜阳》的剧本里。

再过几天,我看剧本,它从剧本中落了出来。

怎么?“它”似乎不肯让我忽略它呢!

我第三次读信。读完了,看看手表,已经是半夜了。屏东万峦乡,很陌生的地方,不知道那位“韩青”已入睡否?或者,我该听听他的故事,即使我正“沉在河流的底层”,不想写任何东西,听一听总没有害处。而且,某种直觉告诉我,写信的人在等回音,写信的人急于倾吐,写信的人正痛苦着——他需要一个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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