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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1 / 2)

东儿染上了天花!这事儿传进宫里,整个皇宫都震动了。满人最怕的疾病,就是天花。自从清朝进关以来,已经有许多阿哥死于天花,顺治皇帝也因天花驾崩,大家闻天花而变色。

这晚,乾隆在慈宁宫举行家宴,太后、小燕子、紫薇、尔康、永琪、知画、晴儿、令妃都在,大家围着圆桌在用晚膳。一副“家庭和乐图”。桂嬷嬷带着珍儿、翠儿和嬷嬷、宫女服侍着。宫女们川流不息地上菜、上汤、斟酒。

知画不时帮太后夹菜,也不忘帮小燕子夹菜。

乾隆看看小燕子,看看知画,见二人似乎相处得还不错,有些意外,感动地说:“朕最喜欢这样吃晚饭了!大家和和气气,三代同堂,真是一种幸福呀!”

“皇帝喜欢这样,咱们可以天天这样!只是,每次要紫薇进宫吃晚饭,她都是推三阻四的……”太后说着,看尔康,“尔康,你舍不得紫薇进宫啊?”

“老佛爷说哪里话?紫薇最近,在宫里还比在家里多呢!”尔康笑着回答。

“老佛爷,也不要太勉强紫薇……”令妃帮紫薇解围。

“我知道,我知道!做过娘的人,谁不了解这种牵肠挂肚呢?”太后看着紫薇说,“紫薇,怎么不带东儿进宫呢?”

“本来要带来的,可是,前两天着凉了,有些发烧,今天就不敢带他出门!明后天,一定带来给老佛爷和皇阿玛看!”紫薇笑着说。

知画就非常羡慕地说:“额驸和紫薇格格的孩子,一定长得好漂亮!我听小燕子姐姐说,东儿好聪明,不到三岁的时候,就会认字了!”

“认字?太夸张了吧?”乾隆惊讶地说。

“那也没有什么夸张,爹和娘都聪明嘛!”太后接口,“我在海宁的时候,听陈夫人说,知画两岁就会认字!说不定,知画和永琪的儿子,不到两岁,就会背诗了!”说着,就用别有深意的,充满期待的眼光,瞄了知圆和永琪一眼。

知画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小燕子脸色难看极了,心里百味杂陈,吃得不是滋味。

永琪埋着头吃饭,一语不发。

晴儿从头到尾,都默默无言,食不知味。

乾隆看看众人,忽然想了起来,说:“好了,这个知画的喜事,总算闹完了!接下来,应该要忙晴儿了!”眉头一皱,“奇怪,怎么这些日子,都没看到箫剑?景阳宫办喜事,也没看到他参加!”

乾隆此话一出,大家的神色都变了。这宫里演出一连串的好戏:鸿门宴、捉六人、关密室、讲条件、关箫剑、逐箫剑……乾隆是一概不知。演变到今天,箫剑走了,晴儿不会笑了……景阳宫里,多了一个知画,小燕子也不会笑了……小燕子想着,神色惨淡,瞪着乾隆,冲口而出:“我哥和这个回忆城八字不合,走了!和晴儿的婚事,也没了!”

“这是什么意思?”乾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

永琪生怕小燕子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就急忙接口:“皇阿玛!本来我也预备这两天向皇阿玛报告的,箫剑经过了仔细的考虑,认为宫中生活,他不能适应!做官也做不来,怕耽误了晴儿的终身,所以,他走了!”

晴儿满脸凄惶,低俯着头,放下筷子。

乾隆困惑已极,不禁生气地说:“岂有此理!他在杭州,表演了那么轰轰烈烈的一幕,带着晴儿私奔,闹得人尽皆知!这会儿,朕也答应他的婚事了,他又说不耽误晴儿的终身,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晴儿!你也同意了?还是不得不同意?这是怎么回事?”

晴儿抬头看着乾隆,强忍着泪,挺直了背脊,清楚地说:“皇上!是晴儿要他离开的!”

“你要他离开……”乾隆不解,“为什么?”

“皇上!”晴儿叹息着说,“箫剑那个人,一向云游四海,以天地为家!如果我把他绑在宫里,他会变成一个被感情所困的囚犯!箫剑,他就像一只老鹰,有他的天空和树林!这个皇宫,对他而言,是一个豪华的金丝笼!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让他成为金丝笼里的老鹰呀!所以,我让他飞了,让他飞回他的树林和天空!”

乾隆惊看晴儿,震动中,有些了解了。

“那他……就走了?”

“是!”晴儿抬头看看窗外,“天空有更大的力量,他逃不掉这种力量的呼唤,他走了!”

乾隆怀疑地环视众人,尔康就急忙笑着说:“皇阿玛!我知道您代晴儿生气,但是,退一步想,这样也很好!您不知道,箫剑虽然跟我们回北京了,其实痛苦得不得了!如果今天一定要留住他,他迟早会怪晴儿困住了他!所以,他的离开,是福不是祸!”

太后心虚,生怕再扯出其他事故,急于转换话题,就颔首同意说:“对!是福不是祸!尔康这话对极了!皇上,事已至此,你也别追究了!”

乾隆注视晴儿,愤愤不平地说:“好!让他走!让他飞到他的天空里去!晴儿,朕马上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给你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他去后悔!”

晴儿大震,一惊而起,凄然地说:“皇上!不要!请让晴儿侍候老佛爷一辈子,我愿意终身不嫁!”

乾隆锐利地看晴儿,感慨地说:“晴儿晴儿,你终身不嫁,也成不了箫剑的天空!你别傻了!”

晴儿眼中,蓦然充泪了。

小燕子再也忍不住,推开饭碗站起身来,憋着气说:“我胃痛,我吃不下,何况,这酒这菜,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作料,吃得我反胃,我还是少吃为妙……我先走一步!”

小燕子掉头就走,太后听她话中有话,大怒,大声喊:“小燕子,你也想飞到你的天空和树林里去吗?回来!”

小燕子站住了,回头看太后,痛楚地说:“老佛爷,您已经称心如意了,一件件目的都达到了,何必还要逼我呢?如果我能飞,我也飞了!”

一句话说尽小燕子的心事和委屈,永琪听了,最是感触,起身说:“皇阿玛!小燕子身体还没复原,胃口也不好……让她去休息吧!”

紫薇急忙站起身来,说:“我陪她回景阳宫!皇阿玛,老佛爷,我也先走了!”

知画跟着站起来,说:“还是让我送姐姐回去吧!”

乾隆大为扫兴,带着困惑和不满,看着这群儿女:“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要走?”

正在这时,小邓子急急走进,甩袖行礼,急促地说:“皇上吉祥,老佛爷吉祥!”说完就转向尔康和紫薇,“额驸大人、紫薇格格!学士府派人来,要你们赶紧回家!说是东儿发高烧,浑身抽筋,病得很严重……”

众人大惊。紫薇和尔康双双变色了。

“东儿!”紫薇痛喊一声,她什么都顾不得,连行礼告辞都忘了,“东儿,东儿!”她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皇阿玛!老佛爷,我们告退了!”尔康急喊,跟着紫薇冲出房。

室内众人,全部惊呆了。令妃最冷静,急忙喊:“小邓子,传太医!让所有太医,都跟尔康一起去学士府!如果不是事态严重,福大人不会惊动宫里!”

“对!把握时间!”乾隆这才醒悟,跟着喊,“来人呀!传太医!尤其是胡太医,他医术高明!”

“喳!”一群太监答应着,飞奔出房去。

确实,东儿病得很重,学士府一团忙乱。

东儿躺在床上,昏睡着。李大夫坐在床前,满头大汗地在把脉。李大夫也是北京的名医,东儿从小就是他在照顾。福晋和福伦,焦灼地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大夫和孩子。丫头、奶娘围绕,不住用冷帕子盖在东儿头上。福伦心惊胆战地问:“李大夫,到底情况怎样?你前天诊断,不是说只是着凉吗?”

李大夫把完脉,诊视完毕,慌张地站起身来:“福大人!对不起,可能……前几天的诊断有误,那时,病还没发出来,只有一些轻微地发烧……现在,看这样子,大概……大概……”

“大概什么?”福伦着急地大声问。

“福大人,您另请高明吧!小少爷的病,我没办法了!”李大夫惶恐的说,转身就想走。

“什么没办法?李大夫,你不能走!这孩子是我们的命呀!”福晋喊。

“不行不行!我的医术不够……我……我告退了!”

李大夫慌张地说,急于脱身,往门口逃去,福伦大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告退?你怎么能告退?你是他的大夫呀!你不许走!你得给他治……”

这时,尔康和紫薇带着四个太医,飞奔进房。尔康喊着:“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额娘……东儿怎样了?”

紫薇就扑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东儿,痛喊着:“东儿!东儿……你怎么了?你醒来!快醒来……”看到平时活泼的东儿,现在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害怕极了,声音颤抖着,“东儿!睁开眼睛看看娘……怎么会这样子?”她一把抱起东儿,亲着,唤着,“东儿……额娘在这儿,额娘抱着你,你快睁开眼睛啊……”

胡太医急忙趋前,着急地喊:“格格,快把少爷放在床上,别摇他,让我诊治!”

尔康看了东儿一眼,见东儿这样,吓得魂飞魄散了,急急抱过孩子,放上了床。

“紫薇,你冷静一下,赶快让太医们诊治!”

尔康拉着紫薇起身,把位子让给四位太医。太医们围了过去,仔细诊断。

紫薇转身,扑进福晋的怀里,自怨自艾地说:“额娘!都是我不好,这些天,因为小燕子太伤心了,我天天往宫里跑,都没有好好照顾东儿,才让他着凉!我这个娘,是怎么当的。”说着说着,就哭了。

福晋拍着紫薇的肩,也自责地说:“不是你!是我不好!那天,我带他在花园里玩,下雨了,他淋了雨,晚上就发烧了!是我没照顾好我的孙子啊!”婆媳二人抱在一起掉泪。

尔康着急地喊:“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东儿只是着凉,不会有大事,你们这样哭,倒好像他有事似的!”

紫薇一听,赶快擦眼泪,忍住泪,拼命说:“我不哭不哭不哭……东儿没事,哪个孩子不生病,明天就好了,他没事没事没事……一定没事……我不哭不哭……”

福晋也赶紧拭泪,握住紫薇的手,颤巍巍地说:“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胡太医来了,孟太医也来了!东儿福气大,有皇上的洪福罩着,有福家祖宗的保佑,不会有事的,啊?”

李大夫趁乱,提着药箱想溜走。尔康一把抓住了他。“你不要走!这几天,都是你在诊治东儿……是怎么个情况,你告诉太医们!我也不怪你从头就误诊,但是,你给东儿吃的是些什么药,你总得说明白!”

几个太医翻开东儿的衣领,又察看东儿的肚子,背部。然后,太医们一脸惊吓,彼此对看。

胡太医起身,对李大夫说:“你已经有了结论,是不是?”他转头看尔康,严重地说,“额驸大人,福大人……你们都出去等一等,让我跟李大夫一起会诊,再跟你们报告!”

尔康看到几个太医的神色都不对,心一沉,抬头坚定地说:“我不出去等,我守在这儿!这是我的儿子,我要知道他的情况!”

“我也是!我也不出去!”紫薇哀恳地喊,“胡太医,他没有危险,是不是?”

几个太医纷纷起身,跟胡太医点头,表示诊治已有结论。

“胡太医!你就直说吧!孩子是什么病?能治还是不能治?”福伦嚷着。

“大家先不要急,病势虽然凶险,也不是不治之症!”胡太医看着福伦,“小少爷身上,已经开始出痘了,依我们看,是天花!”

满屋子的人,全部大惊失色。屋里的丫头和用人,顿时你推我挤,跑了一半。

“天花!不是着凉,是天花!”紫薇抽了一口冷气,虽然知道这病凶险万分,却忽然坚定起来,一种母性的本能和母性的勇敢,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她抬头看着胡太医,“没关系,我守着他!要怎么照顾,你告诉我!”

“格格,你害过天花吗?如果你没害过,你不能接近这个孩子!”胡太医说。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害过,我娘没告诉我,说不定小时候害过了!但是,不管我有没有害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儿子!在他好起来之前,我一步都不会离开!”

尔康往前一站。

“我跟你一起照顾他,我也不会离开!”

“可是……”福晋惊喊,“尔康,你没有害过天花,你会被传染的!出去,你快出去!”就去拉尔康,“我在这儿,奶娘在这儿,还有紫薇守着,你出去!”

尔康挣脱了福晋,坚定地嚷着:“要传染,我早就被传染了!别拉我!你们都出去,让我和紫薇来!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要一起面对……”

福伦冷静下来,看胡太医:“胡太医,你肯定吗?”

“我想没错了!”胡太医急忙吩咐,“赶快把家里消毒,最好让家里害过的人,过来照顾!这事不能大意,我们满人,对这个病没有抵抗力,不像汉人!我会写一个单子,该怎么照顾,会写得清清楚楚!走!我们出去开方吧!福大人,这事我不能瞒皇上,恐怕学士府要隔绝一阵子!贵府上的人,一月之内,别再进宫了!”

胡太医带着几个太医出门去开方,福伦跟着去了。

奶娘急忙往前一步说:“额驸,格格,我来侍候小少爷,我小时候出过天花!”

“好!你留下!还有谁出过?”紫薇这时,已经平静下来。

“还有我!”丫头秀珠挺身而出。

紫薇挽起袖子,在水盆中拧帕子,细心地给东儿擦拭。

“奶娘,秀珠,你们来帮忙!”她看着东儿,“东儿,不怕!额娘在这儿,我守着你,陪着你……请你争气一点,熬过去,挺过去……”

尔康想过去帮忙。福晋急促地上前,死命地拉着他,哀求地说:“尔康!你不要感情用事,你给我出去!这个病,越小的孩子害,越容易好!到了你这个年纪,害了就麻烦了!顺治爷是怎么走的,你不知道吗?”

紫薇站起身子,这时,她的脆弱都不见了,像一个勇敢的斗士,她看着尔康说:“尔康!你听额娘的话,不要让我操心两个!你出去,你放心,东儿有我!我会非常细心地照顾他,一定让他活得好好的!”

尔康看着紫薇,一急,往前大步一迈,义正词严地说:“额娘!你看看紫薇,她细皮白肉,浑身一点痘疤都没有,她怎么会害过天花?她只是下定决心,要守着东儿而已!如果她被传染了,谁来照顾她?她这样不顾一切的守着东儿,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不要拉我,也不要劝我!我的儿子和我的妻子,在这间房间里抵抗死神!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他们在一起!倒是额娘和阿玛,你们也没害过天花,你们千万不要再进来!”

尔康说着,就把福晋一路推出门去。

福晋无可奈何,一路嚷着:“尔康……紫薇……那你们要小心,我去看胡太医的方子和注意事项,再来跟你们说……”

“有奶娘和秀珠在这儿就够了!其他的人,都不要进来!额娘,为了让我们安心救东儿,你不可以再来!”尔康喊着,言辞恳切坚决,福晋怔着,被推出门外去了。

尔康走到床前来,挽起袖子,开始绞帕子。紫薇抬眼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撼和感动。尔康鼓励地看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要镇静一点,我有信心,东儿会渡过难关的!”

紫薇拼命点头。

两人就一边一个,守着东儿。

东儿染上了天花!这事儿传进宫里,整个皇宫都震动了。满人最怕的疾病,就是天花。自从清朝进关以来,已经有许多阿哥死于天花,顺治皇帝也因天花驾崩,大家闻天花而变色。所以,消息传来,皇宫就陷进一片忙乱里,所有太监、宫女、嬷嬷都出动了,大家提着盛满石灰水的木桶,到处喷洒,墙上、门上、窗子、台阶、亭子、楼台、大殿……处处都是忙碌的人群。

太后扶着晴儿的手,看着满屋子忙碌的人,心惊胆战地嚷:“天花?居然是天花!那还得了?这两天,紫薇不是一直在宫里出出进进吗?还在景阳宫过夜,跟小燕子一起睡,那……这个病有没有带进宫呢?宫里,又是小阿哥,又是小格格,如果传染了,那可怎么办?”

晴儿赶紧说:“老佛爷不要慌张,一大早,令妃娘娘就下令,整个宫里都在消毒!胡太医配的消毒水,所有太监、宫女都出动了,到处在洒!景阳宫是第一个据点,每个房间都洒了!皇上问老佛爷,要不要带着娘娘们,去避暑山庄避一避?”

“皇帝自己呢!”太后着急地问,“他一定不肯走!上次流行的时候,他也不肯走!再说……这避痘要避到哪儿去呢?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说着,就振作了一下,“皇帝不避,我也不避,我得守在宫里,给大家做个榜样!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咱们一跑,人人都跑了!”想着,就着急地一昂头,“咱们先去景阳宫瞧瞧!”

晴儿扶着太后,来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也是一团忙乱,桂嬷嬷正带着众宫女、太监、嬷嬷拼命消毒。桂嬷嬷指挥若定,监督着大家,嚷着:“不管是缝缝里,角落里,花瓶里,古董架……通通不能放过!这个天花,是要命的事,大家不是干活,是救命呢!麻利一点呀……”

外面传来太监大声地通报:“老佛爷驾到!晴格格到!”

小燕子、知画、永琪听到喊声,都从房里奔进大厅。太后扶着晴儿,两人匆匆走进。一屋子的人,赶紧请安的请安,行礼的行礼。

“老佛爷吉祥!晴格格吉祥!”

“别请安了!赶快消毒吧!”太后挥挥手。

知画急忙上前,关心地看着太后,说:“老佛爷!我正想去慈宁宫请安呢!您一定吓坏了!慈宁宫消毒了吗?要不要我去帮忙?那个餐厅……恐怕要特别消毒一下!餐具收起来,别再用了!”

“是呀!”太后一惊,想了起来,“紫薇昨晚还和我们一起吃饭呢!晴儿,你记着,那副餐具就毁了吧!”

“有那么严重吗?”晴儿问,那套餐具,是景德进贡的细瓷。

“有有有!”太后拼命点头,“这天花比任何瘟疫都厉害!十几年前,在京里大流行那一次,死了几千人,那时你还小,我记得,尸体堆在北门外,火化都来不及!”

小燕子听到这儿,就忍不住气呼呼接口:“那么,我们这个景阳宫,干脆把家具门窗全部拆了烧掉,碗碗盘盘,杯子碟子,花盆水盆……一样都不能留!”

太后瞪着小燕子,看到她这样不知轻重,气不打一处来,有力地说:“你说得不错!紫薇每晚跟你睡一起,那个帐子棉被衣裳……最好都烧掉!你自己,从头发到脚趾,也好好地清理清理!”就掉头看永琪,命令地说,“永琪!这个月,你就不要再进小燕子的房间!反正有知画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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