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别看是亲爹,林晰照样吐槽不带犹豫的,“琴姨是货真价实的铁娘子,她怎么会答应给老头子做情妇,尤其,那时候老头子都六十了。”
萧然觉得琴姨是那种恩怨分明,绝不拖泥带水性格的女强人,既然不喜欢,那怎么会住进来啊?龙虾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琴姨三十岁的时候就当上了主治医,龙虾四岁那年,她遇到了一场手术,麻醉师的计量没有控制好,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琴姨就被家属恨上了。”
“啊?可是……”
“我知道,这种官司可以拿到医学会去打,琴姨不会输,但是面对病人家属的质问,她是主治医,她要为那场手术负全责,这是她必须肩负的担子……然后,龙虾就被绑架了,对方放出话来要一命抵一命。老头子派人连夜把龙虾从那边人手里抢回来的,那次很悬,差一点龙虾真的成红烧龙虾了。”
龙虾就是琴姨的命,这种人情,哪怕琴姨把自己的命搭上也还不清。老头子到底有没有挟恩趁势得手,林晰对此深表怀疑,老爷子有时候的死脑筋实在让林晰无语,这种事儿要是放在他身上……如果萧然也能有这种赔上自己都还不清的人情握在他手里,林晰做梦都得笑醒!可惜……唉!
“琴姨从那儿之后就成了我们的家庭医生,龙虾是跟着我屁股后面长大的。”
林晰一边儿喂萧然吃饭,一边转心眼,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让萧然觉得比自己命都重,会以身相许、许终身的东西——这不是林晰自作孽么?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什么东西/人能让萧然爱逾生命的,林晰早就不知不觉给处理了。像音乐教父留下的那些家产,萧然只是对纪念物多上一点心罢了,就在两个月之内都被林晰给霸占了,萧然就算日后飞得再高再远,风筝那根线的另一头也永远都被林晰捏在手里。
“我看还有好多信……他们,都会及格吧?”
“应该吧。这种事,狠抽一次之后,他们就都长记性了。”如果真的不是那块料,林晰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抽。
“你真打?”
“玉不琢不成器。你觉得像龙虾那样的,如果我不很抽他一顿,他是不是真的就堕落到拿片刀到街上砍人的小混混地步了?”
萧然还真说不好。
这件事的后续影响,有一点让林晰很意外。萧然似乎不再怕那些保镖了,‘读书’这个文明人的象征终于起作用了?
“德叔,你说如果我让各个堂口负责人去念大学函授……”
“少爷,您的鞭子是抽不过来的。”德叔放上新文件。
“让老黑他们代我……”
“那内堂和外堂就得大乱。”德叔再放上一份。
“适当给大脑充充电……”
“您恭维了,外堂是拳头,天生无脑。”最后一份。
“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