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陈泽又碰见了那日偷哭的安然。那孩子正在打扫自己宿舍楼下的场地,三伏天气,日头毒辣,孩子身上还裹著一身儿厚厚的军装,小脸都被捂白了,眼看著就要虚脱倒下。
陈泽就挺纳闷的,这种笨蛋到底是怎麽混进特种部队来的?就算是後勤的人,平日里也该有基本训练才对,身体这麽差,日後怎麽跟部队出去任务?
陈泽踱步过去,拍拍他的肩:“小子。”
安然没防备,没他吓了一大跳,认出是谁来後连忙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上、上校!”
陈泽挥挥手:“进去歇会儿。”
安然擦擦汗,虚弱地笑著说:“我活儿还没干完,不能歇。”
“叫你歇会儿就歇会儿。哪来那麽多废话?”陈泽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朝宿舍走去。安然一时语塞,只好丢下扫帚跟了过去。
陈泽叫他来自己宿舍休息,却也不和他说话,给他倒了杯水後,就一个人靠在竹椅上看书。安然浑身脏兮兮的,都是臭汗,也不敢随便乱坐,就这麽杵在门口,拘谨的很。
半晌,陈泽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站著干嘛?我这儿不需要哨兵。”
安然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身上不干净,怕弄脏您的地方。”而且传闻中,这位上校最爱干净,谁敢随便动他的东西,下场绝对很凄惨。
陈泽说:“哪来那麽多事?叫你坐就坐,站著碍眼。”
“……”
安然无限委屈地小步小步挪过去,盯著那张白的像雪似地沙发,犹豫了好半晌,才将自己小半个屁股悄悄坐了一角。陈泽看见了,心觉好笑,想著这小兵的胆子怎麽这麽小,跟只小兔子似地。
陈泽说:“等这日头过了你再出去,先就在这儿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