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卡普格拉综合症。”医生叹了口气,道,“也是我见过的,最痛苦的一个。”
肖奇的面部表情像是瞬间僵硬,如遭重击,他停顿了一下后,迟疑道,“您……您刚刚说什么?”
“那位先生是卡普格拉综合症,患病大概三四年了,起初是怀疑自己的爱人被人顶替,但是他和别人不同,我告诉他他是卡普格拉综合症之后,他接受了这个病症,并且一直和自己做思想斗争。”
医生见肖奇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便说道,“这么说吧,他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告诉他,你所爱的这个人是假的,另一半告诉他……这就是你的爱人,他是个性格很执拗,也很骄傲的人,所以他在和爱人拥抱的时候,一边疯狂的深爱,一边痛苦的觉得自己出轨,而不能原谅自己,他的心理层面会十分复杂,每一种都像是刀子,不断的否定之前的判断,直到将自己逼得崩溃。”
医生的每一句话,都让肖奇觉得十分奇怪,他像是听不懂医生说的到底是什么,好一会儿后,他听到自己用晦涩的声音问道,“那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样?”
“自残。”医生道,“刚刚那位,已经比自残更严重了,我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最近病情急剧加重,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如果没猜错,这是他最后一次跟我谈话了。”
肖奇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他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在观察我,或者说,在试探我是否是他的心理医生,而他的双手,手臂,可能身体,都已经鲜血淋漓,他在通过疼痛去寻找真实的感觉,而根据我的经验,这样的病人,往往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时候……这么说吧,也许他自己在照镜子时,都会觉得,自己被人代替了,那么……代替他的人是谁?他又是谁?这又是一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