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胡乱擦起了脸,原来她还是有眼泪的呀。
而这次顾青有将帕子递给了她,不过最后没有收回来就是了。
杨府
还是那个书房,前内阁首辅兼杨皇后的父亲杨叙等来了近来第一个客人。
是杨叙从前的门生时循,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
杨叙一听老管家说来拜访的是谁,恍惚一愣,旋即苦笑起来。在时循被引进来时,又恢复了寻常波澜无惊的模样。
而时循这次来,意在上个月刚即位的新皇,“老师,您难道没觉得新皇他得志便猖狂吗?”说这话时时循再是小心翼翼不过,还很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杨叙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时循被看得如坐针毡。
杨叙却没心思说他什么,而是在回想近来种种。此次皇位更迭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管有何氏是乱党为先,可私下中对景泰帝此番禅位非议不断,新皇即位后朝堂必定动荡不已,且新皇这皇位短时间内别想坐稳。
那么杨家大可借此更上青天。
可新皇即位后的所作所为彻底打乱了杨叙预想的一切,他还是二皇子时看着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可等到成为新皇,也不知道是当皇子时压抑得太狠,还是他本就擅于伪装,反正宫变当天他就露出了疯狂的一面。
当场让金銮殿变成人间地狱。
那着实煞住了一干人等。
接下来新皇仍不按常理出牌,还带着股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或是让神佛相斗,他拍手叫好的疯狂劲儿。
在这种情况下,杨叙这边哪敢贸然做什么。那段时间倒还是有杨党核心成员来杨府,然而没多久他们就销声匿迹了,到了现在就只有个边缘成员时循来。
这彻底印证了杨叙的想法,新皇他疯狂吗?确实是。
可他绝不是逮谁咬谁的疯狗,他疯狂地有进有退。端看那日金銮殿上一出,便让非二皇子党分崩离析,而且那日嚷嚷出来的真心话可让三司忙了许久;
更不用说后来那一系列不循旧制,令人或瞠目结舌,或胆战心惊的举措,背后却是迅疾如风地攫取走了他所能攫取的所有大权,彻底拿住了包括原先杨党核心成员在内的诸多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