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截断剑显然被包养得很好,而且也不是不能重铸,只是霍怀川不敢,他这次还曾经抱有一丝希望,是不是能得到主公的允许,来重铸这两截断剑,可现在霍怀川不敢再奢求了。
漾月公主也知道了霍怀川回来一事,在过去几年中,她没有一天不盼着这一天的,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了,漾月公主却觉得心如死灰。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那之前,漾月公主还想再见霍怀川最后一面。
漾月公主拿出了当年她陪嫁中的华服,她第一次见到霍怀川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郑国公主,尽管是去虞国和亲,可她仍想保有作为郑国公主的尊严。如今数年过去了,当初的华服早就失去了最初的光彩,但姿容更甚从前的漾月公主,还是将那身旧华服撑了起来,甚至失去了光彩的华服,却反过来映衬得漾月公主国资天色。
就连仆从们看了,都不禁暗道一声“难怪”。
霍怀川有来见了她:“公主。”
漾月公主以为她不会再在他面前流泪,可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霍怀川,漾月公主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心中有万般思绪在翻滚,最终她泪眼朦胧地盯着霍怀川道:“公主?郑国既已亡,我又是哪门子公主呢。”
霍怀川没说话。
漾月公主情绪翻滚地更加剧烈:“你说话啊?难道我还听不到一句‘对不起’吗?”
霍怀川最终道:“职责所在。”
“你——”漾月公主又急又怒道:“当时你和我在桃林时,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霍怀川脸色白了白:“那是我犯得此生最大的错误。”如果当时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意乱情迷,逼迫自己忘记了漾月公主,那么情态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漾月公主仍在后宫做她的郑国夫人,自己仍旧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君臣相得,而不是现在丢去了忠义,也丢去了那么多年的君臣情谊,让一切都不再是从前的美好模样。
漾月公主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她捂着胸口,几乎要不能呼吸:“错误?你竟然说那是个错误?”
霍怀川对漾月公主同样有愧,想要解释什么:“公主——”
漾月公主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撕心裂肺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霍怀川沉默了下,竟还真的抱拳道:“公主多保重。”
接着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