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恩虽然不在乎自己是死还是活,但在他心中,他的生死被人这么判定下来,实非他所愿。
加上要动不动给人跪下,看来今天皇宫这一关,他是难过了。
这次三房的嫡小姐韩青云因为身体不适,被留在了家里,所以老夫人带上了何玉珠。
何玉珠手腕处的伤还没有好,为了避免殿前失仪,她手腕处的夹板已经被取下了。
这自然是韩秀提出的点子,她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绝对不可错过。
至于夹板,等何玉珠从宫里回来,再让大夫把夹板给弄上去就是了,哪里就在乎这一时半会了。
二房的张氏对韩秀这般作态是看不上眼的,但是老夫人那边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让她感到高兴的是,三房的文氏这次算是闷声吃了个大亏,亏得文氏还能对着韩秀笑出来。
张氏乐滋滋的想,估计文氏心里怕是恨不得要吃了韩秀。
不管三房妯娌暗地里有什么想法,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笑意绵绵,表现的十分亲密的。
韩国公府的马车很快就出动了,这进宫拜见也是有顺序的。韩国公府乃是当年太-祖亲封的一品公府,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家中又有高位份的宫妃在后宫。除了皇亲之外,就属他们家的位置靠前的。
不知道是不是皇宫经历的朝代无数,里面死去的人太多,韩司恩站在人群里,感受到了四周冰冷绝望的气息。
他看着缓缓挪动的人群,听着这些人心底传来的各种声音,和宫墙里的绝望遥相呼应,这让韩司恩心里满是不耐烦。
他整个人恹恹的,身上满是戾气,韩司恩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忍耐力在不断消失。
韩司恩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尽量封闭了自己高度集中的精神,任由自己的脑袋变得空白,但他仍旧能感受到宫墙内传来的压抑、麻木和血腥。
韩司恩有预感,他这场戏要演不下去了。
一旁的韩悦文看着韩司恩一直眉头紧锁,一脸沉重的模样,以为他第一次进宫,心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脑子一抽,用手小幅度的戳了戳韩司恩的腰,小声道:“太后和皇后都很慈祥的,我第一次入宫时,礼都忘了怎么行了,最后都哭了,太后还给了我两块年糕哄我呢。”
韩司恩听到这话看了韩悦文一眼,韩悦文总觉得他那一眼好像再看一个智障。
韩悦文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离韩司恩远了一点。
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刚才脑抽个什么劲儿,明显的闲着没事找人嫌。
一旁的韩悦忠和韩悦清看着这样的韩悦文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
临到韩家进凤仪宫拜见太后,除了韩司恩,韩家其他人都跟在老夫人后面跪拜太后。
韩司恩突兀的站在那里,狠狠的皱着眉头,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一个太后身后的一盏屏风所在地,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滴,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受到了惊吓。他这副见鬼的表情,加上病殃殃的模样,好像随时要晕倒那般。
太后本来端坐在高位上,皇后和其他妃嫔都在陪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说话,逗她欢心。
看到这种情况,众妃子都皱着眉头不在说话,都觉得韩司恩不太正常,心里都有些埋怨,韩家带来这模样得一个人,是想做什么?
也有那些个胆大的,心想,这人明显的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人常说身体常年虚弱的人能看见一些异样事,这人莫不是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