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生活很快就被打乱了,浦和大堤的堤坝这些年修建的是在粗糙,一场小雨便决堤了。
邢俊然看到水患发生时,脑海中第一个印象就是他要死了。然后有人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假借同榜好友之手,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两江总督周马安的头上。
邢俊然做了,这些年他甚至不知道抓住自己把柄的人到底是谁,但他为了活着,他还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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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老夫人把自己收人家的银子都讲了出来,邢夫人讲了几件她不知道,一次是一户人家抢一个民女,打死了人家的丈夫,邢夫人收了一万两,然后拿着邢俊然的帖子,把人给放了。
还有好几次类似这样的,邢夫人背着邢老夫人收下的银子都不止二十万两。邢老夫人听了,在大堂上咒骂邢夫人。
这场闹剧,邢俊然一直茫然的看着,而被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邢云起,什么都不知道。
韩司恩看着邢俊然这般模样,冷笑着道:“你自己既然清楚你母亲和夫人收了银两,现在露出这副不知情的模样不觉得好笑吗?把他们都待下去,看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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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洛带人从邢家别院搜出了大笔的银子,算算也有百十万两了。
高风看的眼睛都直了,姬洛则一直所有所思的看着韩司恩。
白书看到了姬洛的眼神,他歪了下头,看向韩司恩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贪污了?你不怕他不招吗?”
“他的皮肤太细腻了,不像是一个吃不饱饭的人拥有的,装也装不像。”韩司恩知道姬洛等人心中的疑惑,他自然不会泄露自己能听人心的秘密。
所以在白书开口问时,便顺着随口编了个理由。
而白书也看到了姬洛他们心底的诧异,所以他才会开口问。
“世子,如果他真的没贪呢?”高风抿了抿嘴小声问道。韩司恩看了他一眼,无所谓道:“那我就是蔑视皇上圣旨,等回京我给他用自己的头赔罪。”
高风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问了,他以为韩司恩是不高兴了。姬洛心里倒是平静了,上辈子韩司恩就是个不在乎性命的人,死的也早。
这辈子无所谓性命,随意办这么出格的事,不算为过。
但姬洛觉得既然这辈子都活的这么轰轰烈烈了,要是过几个月还自杀,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他便开口劝慰了一番,道:“这事太危险了,你虽然贵为钦差,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父皇是君,你是臣,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韩司恩无所谓的应了声,然后看着高风道:“我们带来的赈灾银两要到了总督府才能拆封。现在正好可以先用这些银子买些粗粮什么的,让那些人先看到点希望。购买粮食的价格,比往日贵一点无所谓。但如果有人恶意囤积粮食不出,或者恶意抬高价钱,那就直接抓起来。等明安的老百姓看到希望后,让禁卫军做监督,让那些青壮年开始修建河堤,工钱你打听下,我们就比往日高一倍,全部给他们日结。这百十万两银子,修一段牢固的河堤,应该没问题吧?”
高风认真的想了下道:“应该没问题。”
姬洛一旁笑了下道:“这样挺好,邢俊然被抓,明安县一时没人负责。那些失去了家的人闲的久了,怕是要生事端。现在他们自己修河堤,又有工钱拿,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总是有盼头的。只是,一个明安县都是这样,其他地方的情况怕是更复杂。”
韩司恩没有吭声,姬洛看着他平静的模样,总觉前往柳州的这一路,他的这个性格古怪的表弟更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