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深知劝不走刘文三,索性不再多说话,用不上三元盘,便是一手榔头,另一手握着一张镇煞符。
那些吹灭了灯的黄皮子,此刻却簌簌地朝着孟欣书和阴胎围了过去。
顷刻间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这些黄皮子更是诡异无比。
它们跪在孟欣书面前,竟然也在发出呜咽的颤哭声。
此刻它们分明是在给那黄仙哭丧呢!
雪忽然变得更大了,孟欣书的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她并没有去抓那些黄皮子,也没有前冲。
她那一动,反倒是像在后退似的,我也没闹明白她做了什么!
下一刻,却是杂乱的铃铛声陡然响起!
刚才那头冲出去的老黄牛,此刻就像是疯了似的,猛地往回冲来!
哭丧的黄皮子顿时乱作了一团!
那老黄牛冲回来之后,就疯狂地在黄皮子之中踩踏。
惨叫声不绝于耳。
黄皮子也凶厉,只是一下子乱了阵脚,就开始疯狂地爬上老黄牛的背,疯狂地啃咬起来!
顷刻之间,老黄牛就满身血淋淋的伤口。
它又是悲愤的一声牛哞,身体却重重地朝着旁边倒下。
这一压,又死了几只黄皮子。
凄厉的猫叫声忽而也响彻夜空。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几只杂毛猫,已经到了孟欣书的身边。
其中还有一只乌黑发亮的玄猫,直接跳上了孟欣书的肩膀。
我心头更是寒意不减。
之前何先水就说过,孟欣书借过猫命。
那都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借命也绝对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可现在,她又引来了猫借命!
那黑猫只是在她肩膀上站了一下,身体就萎靡下来,软倒在肩头上。
下一刻,孟欣书的身体又是一颤,她僵硬地回过头,一双眼中只剩下怨毒。
我面色骤变。
刘文三也是大惊失色,挥刀挡在了我面前!
也就在这时,前后不一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
正对着我们前头,本身的送阴路尽头那边,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身体干瘦,苟着腰的老男人。
他皮肤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病态无比。
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一样,头发乱蓬蓬的。
此时他手里头抱着一张布,布摊开,里头是个血淋淋的黄皮子尸体。
此人赫然便是徐诗雨的大伯,徐大闽!
而在他身边,则是跟着一个老头。
老头穿着皮毛的外套,抬着个旱烟筒,不停地擦火柴,却怎么都没点燃烟。
徐大闽低着头,眼泪一把一把地掉个不停。
哭得就像是要断气儿了似的,在这冷寂的冬夜里头,令人头皮发麻。
火柴划过的声音也不停地响起。
一道火光闪过,徐白皮终于点燃了旱烟。他吸了两口,吧嗒了两下嘴巴,才抬起头来。
月光下他那副模样更可怖。本身他就是高颧骨,单眼皮,薄唇,断眉,印堂也是几分凹陷。
现在眼珠子混杂着血丝和浑浊,就更让人心头生寒。
“背箱子的阴阳先生,我就知道诗雨带你回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徐白皮也咴儿咴儿地咳嗽了两下,才干巴巴地开口。
我额头上冷汗更多,并没有去接话茬。这会儿我心里头担忧的是陈瞎子。
徐白皮和徐大闽来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紧跟着,徐白皮却敲了敲旱烟筒,一脚踹在了徐大闽的腿上:“哭!再哭你把老子也哭死了!老黄的皮在那死娃子身上!去剥下来!”
徐大闽还是哭丧着脸,不过他的眼神却狠厉了不少,朝着孟欣书冲去。
我心头微惊,徐白皮让这徐大闽对付血煞?
他不像是没脑子的人,那就是我和徐诗雨都看轻了这徐大闽,他绝不像是表面这么邋遢拉垮!
下一刻,徐白皮又抽了两口旱烟,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诗雨把我们给骗了,你也不是她男人。”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剥老黄的皮?”
“你才活了几年?吃的鸡没有我徐白皮杀的人多!”
“敢算计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