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文章,在华国现在半资本主义半封建的状况下肯定会引来一片抨击的,她轻而易举能够想到的事,难道二哥想不到吗?
最有可能的是,二哥看出了白雨娟的思想有些不对,也没有去劝解,反而顺着她,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拉她一把。或者推波助澜,秦雨鸾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依旧艳阳高照。看的久了,即使隔着窗纱,眼睛也是一片刺疼。
白雨娟先是改了姓,完完全全斩断了和秦家的联系,又是发表这些东西,其中到底有没有二哥的影子,秦雨鸾不敢想下去。她只知道,这个人正真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在她写了文章还一起寄了照片刊登出来就能够看出来,以后她在华国可能会有拥护支持,但更多的是寸步难行。
秦浩熙会让白雨娟一直待着英国不回去吗,那肯定是不会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远近亲疏,白雨娟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又转头向苦主的亲哥哥来寻找庇护,那想必也是做好准备了的。
她既然想得到关注,想要把自己的思想传扬出去,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都帮她一把。
白雨娟现在和国内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散下了梳的繁复的头发,换下了遮的密不透风的旧装,丢掉了裹脚布,像是扔掉锁链一样将它们扔的远远的。
她去了英格兰的大学,无视了他们对于黄种人的鄙视,一边旁听,一边陶醉在国外美妙的氛围中,她甚至觉得,伦敦雾蒙蒙灰暗的天气下,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这里是她梦寐欲求的场所,是她心中的象牙塔,她下意识的忽视了心中的那一丝失望,只觉得那是因为远离故土的愁绪。
而这样的忧愁,在她看来,是最不起眼的东西。
秦浩熙在英格兰对外宣称白雨娟是自己在华国的旧友,并不是妹妹。而这位旧友这时已经知道秦浩熙已经完成了学业,正准备回国。
以后留在英格兰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马上要孤身一人的忐忑击败了白雨娟所有的想法,她匆匆忙忙的下楼往外跑去,忽视了身后来自波兰女仆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