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曾经是找过我的导师讨论催眠的相关问题,但她得知深度催眠存在百分之四十的危险率后,根本狠不下心来让自己的儿子冒险。”白玮那时候还年轻,但他真真实实是知道当年事情真相,为数不多的见证人之一。
周溪城肩胛背后莫名渗出一层冷汗,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没能把声音说出来。白玮察觉到他的一样,停顿了一会。
“说下去,干嘛不继续说。”他隐隐约约有了猜测,明知道真相可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但他还是选择自虐。
白玮本面露犹豫,但架不住满脸寒霜的二少,最终只得无奈继续。
“二少你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周夫人找过我导师的事情,你知道这事后主动去找你母亲摊牌。我以为你是请求周夫人不要对你们进行深度催眠,哪里知道你竟然是来主动要求进行深度催眠,并且你还向周夫人要求把周大少爷一并催眠。”白玮到现在还能够清楚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他那时候是导师的小助理,在导师身边认认真真做研究记录。
周溪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汗水自他的额上滑落。他脑海里的意识一片混乱,未知的真相竟硬生生地扯痛了他的心脏。
白玮看对方恍惚深陷痛苦中,胆战心惊地喊道:“二少……”
周溪城打了个激灵,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木着脸沙哑问:“为什幺,我想知道我这幺做的原因。”
“我其实并没有直接听到二少你说这里边的原因,后来我的导师告诉我,二少你……貌似是被、被强迫的,所以你……“白玮温润的脸上摆满不忍心,一句话解释得断断续续。
“你之前为什幺说你是我安排的人?”周溪城很敏锐地捕捉到这里面的疑问。
白玮扶着墙站起来,他低着头叹息了一声:“因为二少和我有一份协定,你助我研究,而我答应你在导师给周温铭做深度催眠时弄出点意外……我们、我们各取所需。”
周溪城呼吸一顿,他的音量不由自主拔高:“你是说……我曾经想蓄谋杀了周温铭?!”
“抱歉,二少和大少的事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白玮语气含着一丝歉意,真诚不似作伪。
周溪城突然摇摇头,一脸晦涩不明:“不,我不相信你。”
白玮无力地笑了笑,有些无奈:“我可以带二少去看周大少爷,也许便能知道当年你们之间发生的纠葛。”
“你觉得我大哥会告诉我?”周溪城苍白的哂笑。
“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可能有一半的机会,因为现在的大少意识很……脆弱。”这是周溪城第一次听到脆弱这个词和他大哥联系在一起,那个男人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是霸道的、强势的。
周溪城很快得知他原来被周母带到一所隐秘的催眠所里,以前周母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冒风险,但现在深度催眠技术越来越安全,周母不想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重蹈覆辙,她已经……别无选择。好在安克教授去世后,白玮便是这里的继任人,苏妙洁虽然派了很多人手在这里守着他,但毕竟不是真的强制监禁,白玮能够避开周夫人让他在催眠所里无阻前行。
他失踪多日的大哥,便在这里边。细细数来,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那男人;再次见面,竟是为了找寻那段消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