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吧,一定是的。邱月铭想。
这时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激动而又欢快,“铭铭,你醒了。”
看起来又好像不是梦,他太虚弱了,几乎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爸爸。”他的声音很嘶哑,让人心疼。
“嗯,我在。”他的父亲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轻轻将他扶起来,在他后面塞了两个枕头,让他坐直了身体。
“这是敬先生的家?”
“是。”他的父亲几乎想也没想的就承认了,“铭铭,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
邱月铭不解地看着他父亲,又看看四周,这么多天他在混沌中度日,似乎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什么?”
“爸爸对不起你,我跟你撒了谎。”
邱月铭费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几乎老了十多岁的父亲,“撒谎?”
“是的。”邱父低下头,说:“敬先生那天找我出去谈话,说让我选择你的去留,他说不管怎样都会给你提供优渥的将来,虽然我真的不想让你在他身边继续错误的生活方式,但我依然问他能不能保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说自己不敢保证,所以我还是决定让你远离他。”
邱月铭被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侵袭了,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不是敬锋不要他,而是他的父亲代替了他做出选择。
“对不起,铭铭。”他父亲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我没有体会到你这么多年心里面所承受的痛苦,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恨我我也认了。”
邱月铭并没有太多的力气去安抚处于悲痛之中的父亲,只是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爸爸,我一直想让你知道我的性向我的偏好,跟你说完之后,你会谅解我,然后就像这样抱着我,现在终于实现了,我还是挺开心的。谢谢您,我这些日子也让您担心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父子二人慌张的擦了擦眼泪,邱梓容去开门,敬锋家的阿姨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邱老师,敬先生说等孩子醒了就让他吃点东西。”
“谢谢你。”
“不用客气。”
听见是敬锋要求的,邱月铭不再拒绝食物,这一碗几乎是没什么米粒的米汤,但是被熬煮的很浓稠,含进嘴里有些微微的甜味,邱月铭一边吃,眼泪一边掉,而他的父亲则一边喂他一边为他擦眼泪。
就着眼泪喝完了一碗米汤,邱月铭才觉得身体有一些生气,他被父亲放回到床上躺着,“铭铭,这段时间你就在敬先生这边住,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