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身穿青金长袍的男人。
他不过二十出头,人长得很俊,笑时眉梢眼角,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他坐在床前,慢条斯理地说:“卓琅,是你父亲把你丢在死人堆里,你信还是不信?”
我心里一寒,摇头。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真的舍得把你丢在那儿,自己逃命。”
他眼神暗沉地看着我,强迫我抬起头。
“你被抛弃了。”
我拼命摇头。
他冷笑:“江湖传言,卓家长子为救父亲死于乱刀之下,引为一桩美谈,你们卓府此时此刻恐怕正做着白公事,孝子侠少的匾额都摆了一院子,怎么,你非得亲眼看到才死心?”
第二日,他居然真的带我往茶楼走了一遭,连说书人都知道卓家大少爷是个英雄少年,把那日我救父的场景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夸得天花乱坠。
我越听,那寒意就一寸一寸漫上胸口,一阵撕裂的钻心疼痛让我溃不成句,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我仍是不懂,为何父亲要如此对我。
到底他与母亲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要把怨气都撒在儿子身上,连儿子为自己死了也不能原谅。
男人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背,帮我擦干脸上的泪,柔声道:“我救了你,那你的命可就是我的了,以后是生是死,都由我说了算。”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我才一拥有,就有些留恋。
我仰起头,对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要跟着你!”
计划
后来几日,谷中守卫森严,荆衣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殷承煜天天呆在谷里,可也不在与大伙儿厮混,晚上他房中彻夜灯火通明,第二天出现时,脸色颇为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