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点点头,接着把卓琅身上佩戴的玉佩戒指都撸下来,与云符一同揣在怀里,对林之卿道:“你小心着,我先给三哥送去,我很快回来。”
林之卿送他出去,想了一想,把卓琅身上鞋袜衣衫都除了,自己则吹灭了最后一盏灯,躺在卧榻上。
外面偶有守卫结伴而来,林之卿心中忐忑难安,竟是一夜难眠。
时近子夜,近慈庵中仍是灯火通明。
无心子一脸死灰,被秦之平搀扶到一旁。
无需子须发尽白,极其憔悴,适才无心子为他施针疗伤,也不过是徒劳耗费精力,只能暂时延续些时日。
无需子徐徐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又无力地合上眼。
秦之平忙把师叔交给别人照顾,奔到无需子身前,哽咽道:“师尊。”
无需子喉咙动了几下,张了张嘴,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师尊您要不要喝些水?”
无需子摇了摇头:“叫你师叔不要白费力气了。”
秦之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们怎么能看不出,无需子已近乎油尽灯枯,纵使三清下凡,也难再起死回生,此时也不过是多拖上三五日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