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陌再无法自制地拥他入怀,深切沉痛地责问:「我想的是一辈子,你想的是多久?」
安掬乐被他抱着,并不挣扎,只木木问了句:「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我知道。」杜言陌把脸埋进他颈窝里磨蹭,像往年讨宠那样。「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安掬乐笑了,这是电影《霸王别姬》里程蝶衣那段经典台词,他喜欢那部戏,或说更喜欢里头张国荣的扮相,华美而凄绝,他拉着青年看了不少次,未料他居然记着。
安掬乐茫茫想:冉撷羽那妮子怎还不来?他觉得自己快捱不住了。
一辈子……
一辈子。
蓦地,像有根紧绷的弦,在他体内撑到极致,安掬乐连断裂声音都没听见,就已一个反身揪住杜言陌衣领,由下往上瞟看,声音嘶哑:「我告诉你什么叫一辈子,就是从今尔后,不论贫困、喜乐、潦倒、疾病,你都得在我身边,不再自由;等我老了你得帮我推轮椅、包尿布,而且这机率大得很,我烟酒色样样沾,屁眼又出又进……」
杜言陌睁大眼。「菊花先生,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白痴啊!」安掬乐不客气,狠狠巴他头。「我是问你想清楚没有!或许你一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摆晩我,我也……」就这么一次,能离开你。
五年、十年以后,当青年有了其他更好选择,他不知届时自己还能不能漂亮抽身,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变成这人的担负、累赘……唯独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
他不如去死。
青年却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