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琪摊摊手,笑中带着不屑,“唐叔叔,有人想把我和我妈赶出去呢,之前她不守行规,强行抢走我看中的毛料,我已经不跟她计较了,结果现在她赌垮了又胡搅蛮缠非要赖在我身上,唐叔叔,我觉得您的交易会是档次很高的地方,如此人品低劣之人也能随意进出吗?”
唐永锋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更冷了两分,他身边的助力上前小声说了闫杰和闫丽的身份,他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看向闫杰,“闫老没教过你们规矩?我唐永锋请来的贵客,你们还没资格说三道四。”
闫杰脸色难看的很,却是连忙道歉:“对不起,唐先生,是我妹妹不懂事,一时冲动就口不择言,我回去会对她严加管教的,希望唐先生看在我们是小辈的份上不要计较。”
封承影推了下平光眼镜,上前一步淡淡的开口,“顾客不分大小,这个会场是我负责的,已经通过目击的保安和监控录像了解了前因后果,闫先生和闫小姐不守行规,搅乱会场,现在请你们离开。”
“你!你凭什么赶我们走?”闫丽脸涨得通红,万万没想到一对打扮很普通的母女竟会是唐永锋的贵客,如果就这么被赶出去闫家还有什么脸面?她不被爸爸打断了腿才怪!
“两位是自己走还是让保安来请你走?”封承影从来不怕得罪人,事实上在商界通常是别人害怕得罪他,只不过闫丽没接触过公司的事不认识他,不然就不会让他再说第二遍。
闫杰握紧了双拳,不甘心的说道:“我的毛料还没解完,会场是为顾客免费解石的,我买了毛料不应该不给我解吧?会场要守信誉!”
毛天琪看着他们小车里的八块毛料,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你们这种人能选出什么好料来,心术不正,强取豪夺,如果你们这样的人都能解出珍品,大家都不用守规矩了。”她转头看向唐永锋和封承影,“就让他们解完石再走这么样?听说他们家里也是开珠宝行的,不知道这眼力好不好。”
唐永锋和封承影对视一眼,都知道她是想看热闹,点点头示意解石师傅动手。解石师傅半句话没说,拿起一块毛料就开始解石,手上动作很快,画好线两刀切掉了不容易出绿的部分,果真半点绿都没有,接下来又是两刀切,还是什么也没有,十分钟后,这块毛料就被切成了一个个小块,就是个普通的石头,比之上一块还不如。
闫杰咬咬牙,让他继续解,心里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刚刚毛天琪的话乍一听没什么,可他再次解垮后却体会到了恐慌。他说服爸爸负责这次采买本是想积攒些业绩,毕业后顺利进入公司,如果直接被人从会场丢出去无疑是丢人的,个人能力肯定会被公司的股东质疑,所以他才想办法留下来,想以一个稍微体面点的方式离开。
但现在他连垮了两块,猛然想起他代表的是家里的公司,万一他没解出好料来,旁人必定会说他们公司在走下坡路,丢的可是公司的脸,甚至会让公司名誉受损!他现在骑虎难下,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不决,无论哪一种都对他极为不利,看着解石师傅再次切碎了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白棉,他忍不住抬手擦了下额上冒出的虚汗。
毛天琪双手环胸,视线淡淡的从闫杰和闫丽脸上移开,两人面上笼罩着淡淡的阴煞之气,霉运咒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有这样的霉运咒加持,他们会喝水呛到、走路摔到、睡觉做噩梦、赌石垮到底,至于会不会有更倒霉的事发生,那就要看他们会不会自己作死了,反正遇到什么事都会不顺利的,如果他们拿刀去砍人,那最后绝对是他们自己被砍伤无疑。
解石师傅连解开四块废料,已经有些累了,换了另一位师傅过来将剩下的毛料继续解开,白棉、藓、裂……各种各样的问题,各种各样的垮,大垮,总共三百万买来的毛料,最后解出的仅仅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翡翠,更像是做首饰剩下的边角料,总价值两千就顶天了。
闫杰脸色惨白,他只想着下一个会赌涨,挽回一点名声,结果犹犹豫豫的没有叫停,等全都垮了之后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会场里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闫家继承人眼力奇差,全部解垮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b市,他几乎能预见自己会被贴上无能的标签!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闫丽跑上前翻捡着一地的碎石,不停的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表象这么好,居然全是裂,怎么会?不可能的!”
两个保安走到她身边,礼貌的提醒道:“闫小姐,您该离开了。”
闫丽茫然的抬起头,忽然一把推开他们,跑过去拉着闫杰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哥,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不对?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个大的,大的还是在精品区选的,不是好几个人都说会出珍品吗?肯定哪里不对!是不是哥?”
“闫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赖不到我头上又想赖会场了?你知道什么叫愿赌服输吗?”毛天琪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这是她唯一喜欢自己年龄的地方,十八岁啊,就是可以任性!仗势欺人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