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看着画卷里的陈圳,满脸都是皱纹,手掌缝隙里全是泥土,再也看不出昔年做豫州郡守时的模样,陈杏娘提着一个柳条编成的篮子,缝隙极大,又丑,说是篮子不如称作一个簸箕箩,里面装着青红不一的果子。
两人都是面黄肌瘦,与那些穷困山民没有什么两样。
小衍阵法有灵气滋养,人在里面很难生病,树木谷物生长也快于外面,这样还能瘦脱了形,估计丢在真正山沟里,不出三日就死无全尸了。
“每月挂新月时,天地灵气交感,就是小衍阵法打开的时候。”
不过,能进不能出。
人要活着,需要很多东西,遮体避寒的衣服,火石,盐巴…
“小徒弟,你这——”
做得有点绝啊!早死早超生,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
“命数该活多久,他们就得活多久。”陈禾漠然道,“我与他们谈不上仇恨,我只是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陈圳爱面子要身份,子女妻妾在这些面前都不算事。
陈杏娘与他一般无二,只要有机会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都是寻常,父母亲长,都是她自抬身份的筹码。
“小衍阵法并非牢不可破,里面灵气醇厚,对修行者来说是极佳之地,河洛派当年做此阵,本来就是为了培养后辈弟子。”
就是代价太大,河洛派穷用不起。
“生路并非没有,换成有为之士,大可以自行悟道…嗯,筑基期大概就能破出了吧!”陈禾轻飘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