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立刻呵呵笑道:“韩大官人果真好眼力!小店绝对童叟无欺,这般剔透的瓶子,可是难得!”
“不要!太贵太贵!”甄琼却连连摇头,站起来就走。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韩邈笑了笑,把瓶子放回了盒中,对那掌柜告了声罪,便迈步追了出去。出了门,就见甄琼立在大门前,两眼发直的嘟囔:“石头烧的都卖这鬼价钱?这不是明抢吗?”
石头?韩邈眼睛眯了眯,笑着问道:“难不成贤弟还懂烧玻璃的办法?”
“没试过。需要的炉温太高,观里的小炉达不到。”甄琼还没回魂,只痛心疾首的哼唧了两声。他知道玻璃器是挺贵的,当年观里也有几套,师父宝贝的跟命根子一样,清洗时都要两位师兄一起,绝不能碰坏了。但是这大宋的玻璃也太黑了吧?一百六十贯啊!还不如把他卖了算了!
他说的是“没试过”,而不是“不懂”,韩邈心底顿时有了计较。但此处不是细问的地方,他笑吟吟的转了话题:“既然不买玻璃了,先去瓦舍坐坐吧。看个傀儡戏,吃些茶点,再寻酒楼用饭。”
甄琼此刻正是懵着呢,哪还有心情打听瓦舍是个啥东西,听到“茶点”二字,就晕乎乎跟着韩邈走了。结果真等他穿过那高大门楼,进了所谓的“瓦子”,顿时目瞪口呆,止步不前。
不就是吃个小点心吗,怎么逛起庙会了?只见偌大的院墙里,数座小楼挤在一处,还有不少露天搭建的棚子,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卖小食果子的,卖饮子茶水的,卖各色玩具的,甚至还能看到剃头、卖药的摊子!入目所见,人头攒动,锣鼓震天,彩招林立,密密麻麻简直让人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