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韩邈数算是不差,天文却当真一无所知。
“我也不懂。”甄琼闷闷道,“才不去司天监,才不制望远镜,我是学造化的,不是光……呼……”
最后尾音,变成了个细小的呼噜声。还真是怕御前出丑啊?韩邈失笑,展臂把人揽回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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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马劳顿,太婆身子可还好?”今日是祖母和韩遐抵京的日子。韩邈早早就守在了城外,见到家中的车马,立刻迎了上去。
“好!好!只几日路,老身还能受的住。也亏得遐儿安排妥当。”韩老夫人都有半年没见到大孙儿了,此刻见到人,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从安阳到东京,才几天的路,对于经常进山拜神的老太太而言,确实不算什么。韩遐还是个细心的,一路上打尖住店,照顾妥帖,丝毫没有遭罪。
韩邈顺势看了弟弟一眼,笑道:“遐儿当真是长大了,行事也干练了。”
这半年,也是韩遐坐镇安阳,才让西韩的根基不乱。这一路上又安安稳稳护着祖母,当真能称一声妥当。
韩遐面上微红:“这些都是小事,阿兄在京中奔波,才是辛苦。若无阿兄,我此刻也不得进京……”
连韩遐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进京应试,这可比在相州本地要稳妥太多了。之前忐忑,在听到这消息后,也烟消云散。阿兄为了他,当真是操劳不少。
“自家兄弟,何必客套?”韩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叙完了话,兄弟俩分别骑上了马,护着老夫人的马车,缓缓进城。
上次前来东京,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韩老夫人连车帘都不掩,倚在窗边,观瞧东京风物。时不时还感慨两句,直说比当年更显繁华。韩邈自然也凑趣的介绍各处景致,让老夫人听个连连点头,感慨万千。
如此边走边看,一直过了汴河,韩遐才觉出不对,赶忙问道:“阿兄,宅子不是在阊阖门外吗?”
韩遐年幼时,也曾在东京住过些时日。这显然不是去阊阖门的路,倒像是要拐去城南的广利门。难不成走岔了?
韩邈笑道:“那宅子靠着州西瓦子,太过吵闹。我在城南买了个新宅,你和太婆都住这边,也幽静些。”
韩老夫人也听到了这话,不由喜道:“城南,可是祐神观附近?当年我和你太爷,也曾在观中许愿,端是灵验。”
祐神观可是东京几大道观之一,分东西两座。东侧的道观多为假山园林,僻静清幽,只供道人静修。西侧则是大殿重檐,数不清的观阁临湖而建,信众数不胜数,香火极是鼎盛。
韩邈笑道:“正是湖畔,能遥望祐神观,景色殊为秀丽。将来遐儿娶妻,也可住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