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馨宁安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伤感。
时日久了,她已渐渐地想通了。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
去漠北督军之前,他用了半个多月将宫中朝中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只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她。
在漠北军中的那几个月,他时常往宫中递折子、时常给太后飞鸽传书,却从未有一封家书寄到她的手中。
这次的情形不过是旧事的重演罢了,她不该大惊小怪的。
她早该知道,他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不想把时间耗费在她的身上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想通之后,葛馨宁并没有消沉下去。
她忽然开始对饮食留心起来,大夫开的药也按时喝着。每日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她便到院子里去走走,得空甚至愿意去找罗家姐妹说说闲话了。
小丫鬟春香对此大惑不解,却始终问不出什么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葛馨宁的身子却一天天好了起来。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这日午后,日暖风和,天空像刚刚用水清洗过的蓝色琉璃,清澈醉人。
葛馨宁支开春香,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小门小户,就是有这一样好处,不必担心处处都有人盯着。
小县城最大的问题是不容易雇到马车。葛馨宁在街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找到一辆往京城里某家酒馆去送酒的骡车。
拉货的骡车,速度自然比马车慢多了。
但葛馨宁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