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雁盯了他半晌,慢慢坐了下去,身周暴虐的内劲逐渐从狂浪平息成静湖。他郁沉沉地侧过头去,半边脸都隐在黑暗之中,面容隐晦不清,“……你既然知道本座不欲伤你,那么也该明白,为了流儿,本座从来都是不择手段。”
关无绝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无绝明白。”
说罢,红袍护法又微笑起来,这一回带了点不正经的戏谑意味,本就俊美好看的眉眼一下子就染上了夺目的神采。
他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地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我也一样。”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情是那样地深沉而炽热,就像是奔涌于厚重无声的山峦之底的岩浆,磅礴、滚烫而赤诚。可惜关无绝是垂着头的,将这一抹笑藏进黑暗之中,没叫人看见。
云孤雁耷拉着眼皮,用手指描摹着玉佩的纹路。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既然护法死不开口,本座也不逼你。”
“本座知晓你有自己的心思。”
“不过不要紧,只消你对流儿忠诚,你再怎么折腾,本座都忍得。”
“无绝谢过老教主宽仁。”关无绝深深地俯下头去,从心底谢了恩,“无绝会保教主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