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嘶哑,“万一您觉得……当时有什么事情是失控了的话……那不能怪您的。”
“不要说了。”云长流不知何时已经半闭上了眼,轻声道,“……不管怎样,做下的事便是做下了。如果反而要你来宽慰,本座却成什么人了?”
“而且当时本座确实怒极。哪怕是如今也不能说完全原谅了你,只不过……不说也罢。”
教主抬一抬,“好了,这事到此为止。睡吧。”
“不,教主,您要听我说……”关无绝痛苦地垂下头,他的目光有些失焦,声音也有些颤抖,“丹景少爷的事,无绝并不后悔……但是,我……”
——我做了一些事,欺骗了您,让您伤心。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还不能道歉,连愧疚都不能露出来。
“我并不……”
四方护法很少有过这种把自己逼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他已经说不下去,于是索性开始恳求:“……总之……您信无绝一句话,哪怕真有千错万错,无论如何也错不到您头上。”
“无绝从来没有怪过您,往后也绝不会。莫要为此难过了,一点都不要再有了,求您了。”
忽然,关无绝感觉一只贴上了他的脸颊。
云长流把他的脸扳起来,一双长眸蕴着穿透人心的锐利的光。
“谁错与否,这不重要。”云长流淡然道。
教主皱起眉,毫无征兆地抛出一个问句,“可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关无绝整个人的情绪还没镇定下来,有些发愣,“什么?”
云长流一字一顿道:“逢春生。”
“连本座都不知道的事,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关无绝闻言就更怔忡了,反问道:“教主说笑,无绝的养父给您治这逢春生治了二十多年,哪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