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绝忽然道:“东河。”
萧东河一怔,他们相识多年,关无绝很少这样唤他的名。
关无绝望了一眼窗外的梅花,忽然含着笑,偏过头来问左使:“你信命吗?”
“一生最多不过百来年,有的人立志青史留名,有的人追求光宗耀祖,有的人欲享荣华富贵,有的人心愿家和业兴。”
“而有的人,只求酒足饭饱;还有的人,只是活下去就已精疲力尽。”
关无绝的眼瞳幽黑不见底,吐字清晰:“人各有志,因为人各有命。”
“无人能逼迫我,无人能为难我,无人能叫我受委屈……我如今好的很。”
“只不过我的命,和你们有些不一样;我想要的,自然也会与常人略有不同。”
护法的表情很认真又很诚挚,“东河……我的确有些私事不方便宣之于口,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别再掺和了。”
“……”
萧东河无声地冷眼逼视着关无绝,他忽然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一入鬼门断前尘。关无绝出身鬼门,按规矩,他的过去早已埋葬。
无人知晓他在入鬼门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无人知晓他究竟是怎样的“命”。
“……好。”
良久的沉默之后,左使声音低沉,“既然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但你也要知道: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我要掺和,是我的事。”
萧东河转过身,淡淡地说着往外走。
关无绝倚着窗边看着他没出声,神色略有些无力的涩意。
出门之前,萧东河留下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