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主不行,关木衍不行,你温枫更不行……当然,这个小药人也不行。”
关无绝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含着笑,一字一句重重咬道:“只有我。”
“只有我可以。”
“只有我……才是教主的药。”
温枫满目悲凉。
阿苦怔忡地望着关无绝。他竟觉得,这一刻的四方护法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如此的骄烈矜傲。
——仿佛对关无绝来说,只做云长流的一味药就能叫他踌躇满志。
仿佛仅仅如此,就可胜过纵马踏破江湖的逍遥,胜过双剑掌人生死的快意,胜过凡尘间所有风花雪月的欢喜。
阿苦默默垂下了头。
只愿做一味药的关护法,此时此刻的风采,却已然令他心魄震荡,自惭形愧。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闷响!
温枫双膝一软,跪倒在雪地。
他抬起双捂住脸,绝望地摇着头,声音带了哭腔:“关无绝,你饶了我吧。我快撑不住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
“你再不死,我就要疯了。”
阿苦足无措。关无绝走过去拍了拍温枫,略有些无奈地叹息道:“都不容易,再忍忍吧温近侍。你也别怄气了,冷静些,快进殿去把伤包扎一下,趁教主没回来好好儿想个不被怀疑的借口。”
温枫呜咽不止。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护法看着看着又心软了,扶着他的肩宽慰道:“行了行了温近侍,我方才是急了,有些话说的过头,你可不许怪罪我。”
说着,关无绝又叹了一口气,有些懊丧地道:“说来我这些天也真是昏了头了。我……我这次归教本来是想和教主疏远一些的,可总就狠不下那个心,不知不觉就……”
“真不知怎么就和教主弄成这样子。许是我太贪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