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一场几十年都罕见的大暴风雨。
而烛阴教的行刑室内,关无绝开始一边咳,一边呕血,渐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全身都开始不住地发抖,看着很吓人,但始终也没有再次昏迷。
他也没有松开萧东河,而是一遍遍地向好友重复:自己没事,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出什么问题,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好了就走,不会再久留叨扰。
这还是左使第一次眼睁睁看着知交挚友在眼前痛苦,而感受自己的自己无能为力。
他浑浑噩噩,只觉得天旋地转。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直到某个时候,忽然他听见身旁一个虚弱的声音低沉道:
“行了,结束了。”
萧东河僵硬地抬头,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他看见关无绝安静地望着他,苍白而虚弱地喘息道:“看把你吓得……旧伤发作而已……本就出不了大事。”
“好了,我……没事了。”
护法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试图如往常那般笑一笑,却终究没有力气。
在他越来越模糊的视线,萧东河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好友似乎焦急地在向他呼喊什么,也听不清。
“……真……没事了。”
“……再缓缓就……”
关无绝吐字越来越轻,嗓音也越来越微弱。他只觉得眼睑沉重得不断下坠,意识时断时续,一片朦胧。
“就能……走……唔……”
终于在某一刻,护法的眼眉脱力地松弛下来,低弱地无意识呜咽了一声。他把头沉沉地垂下,彻底没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