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阿苦很淡然地将那几大碗药都喝完了。他闭眼忍了忍口中充盈着的苦涩恶心味道,正把碗放回桌子上,却听见后头传来脚步声。
那小少主竟主动走进他屋子里来了!
阿苦脸色一沉,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眼前就忽然伸出来一只手。
是云长流从怀中摸出一小包东西递了过去。
他仔细将外层的纸在阿苦面前打开,里头包着的是几颗玲珑可爱的饴糖。
长流少主就这么伸着手,手里捧着几颗糖,无声地站在了阿苦面前。
“这……你给我?”
阿苦惊讶地眨了眨眼。
他忽然重新抬头,很认真地,将眼前的白袍少主再次细细打量了一遍。
云长流一双眼眸清冽如霜,还在一本正经地伸着手递糖。
阿苦忽而抿唇失笑。小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整个人都镀了层浅浅的光晕似的,他摆摆手,“呵,我不要你的。”
云长流固执地坚持道:“就当赔罪。”
阿苦再次诧异至极,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句绝不应该从一教的少主口中说出来的话,“赔……赔什么!?”
“赔罪,”云长流微微偏了偏头,面无表情地仿着阿苦说过的话,缓慢地吐字,“我堂堂烛阴教少主……不仅偷折别人花儿,私闯别人家门,居然还动手打人。”
“……”
阿苦瞪大了眼。他简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好无奈地捡了一颗饴糖含在口里,这回是真拿这位少主殿下没法子了,“好,我收了你的赔罪礼了。你快走吧,走走走。”
说着他就把人往外推。云长流这回却连阿苦的触碰都不抗拒了,很乖顺地任人把自己推出了木屋。
可一出门他就转过了身,站在外头望着阿苦,欲言又止。
阿苦半点都没心软,他最后深深看了这白袍少主一眼,砰地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