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仅仅半个时辰后的潇湘宫内,云丹景却在一捂着脸,低低地讽笑。
林晚霞坐在他的对面,冷冷淡淡地吐着对这个少年来说无比残酷的现实。
其实这两匹珍贵无比的神驹,云丹景早在分舵进贡上来时就得了消息。他早两天前就暗暗惦记上了。
可如今,从母亲口听了归属的云丹景却觉得可笑,可笑极了!
呵,他怎么敢幻想……有两只神驹,就定会给是父亲的两个男孩儿一人一只呢?
明明,他的好父亲从来都是……宁可将好东西给那云长流的药人,也不会给自己的啊。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把那个药人反倒当成了亲生的儿子。
“景儿!把脸给我抬起来。”
林晚霞的声音,冰凉地从云丹景头顶传来。
云丹景沙哑道,“……娘亲。”
紧接着,女子的柔荑就抚上了他带伤的脸颊。
林晚霞疼惜地抚着儿子被名义上的夫君打翻在地时弄出来的擦伤。
那里已经被上了药,妥帖地包扎起来了……再怎样说,云丹景毕竟是烛阴教的小少爷,吃穿用度连带着伤药都自然是最好的。
“听着,景儿。”
林晚霞将儿子搂进怀里,她动作是如此地慈爱,而目光亦是如此地爱怜,可唯独嗓音是阴冷的,“你绝不会比云长流差……娘亲的儿子,怎么能比一个卖艺琴女的种要差呢?”
那阴冷的嗓音里沉淀的是仇恨,是悲愤,“都怪你爹偏心太过……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云丹景沉默不语。
其实他也想给娘亲争一口气,想叫父亲那张从来都是冷硬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可任娘亲如何安慰,他也知道,自己是比不过云长流的。
正出着神,云丹景却听林晚霞的话音一转,“——不过,你也不必灰心。等未来你做了教主,什么好东西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