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如今的工部侍郎。他常在这一片玩耍,也知道他爹以及很多叔叔经常被一人气得跳脚。
每天行走时,总要把那人拿出来说一顿——诸如不知天高地厚、黄毛小子等。
但是,说归说,却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份厌恶或者嫌弃。
时间久了,他越发好奇,那个人是谁。
这种好奇在那一刻,他爹目光深深凝视他,叹息说:“你要是有那小子一半聪明,该多好啊。”时,达到了顶点。
他不服。
这种不服藏在心里漫长的岁月。
这一天终于见到了。
那个在工部早就光芒大绽、万人瞩目的少年,他甚至不需要在才华上压制他,仅仅只是一个笑。那种经年累月的好胜心、不服心……就消散了。
*
而不讨人喜欢的聪明男孩,今天也在为如何顺利穿上女装而烦恼着。
月底快到了,十七这一天,他约好了和不知再见一面,地点就定在大昭寺。大清早出发,立在竹筏上,寒风凛冽,穿进袖子里,徐禾冻得打了个哆嗦。大昭寺远看还是覆着一层银色,初春雪未化,行于山间同样,他要时刻注意脚下,才能不踩到积雪。
到约定好的禅房内,不知正拿着个本子,拿着笔在写什么。
徐禾坐他旁边,稍微一看,抽了抽唇角,妈的,这和尚在记账呢。
算清了这个月的钱后,不知心满意足合上账本,转头就看到徐禾,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禾懒得跟他废话:“早来了,说吧,你想到方法了没。”
不知回忆到徐禾的要求,就是欲言又止,为了顾及徐禾的自尊心,他换了个问法:“你那要求,当真是有点……与众不同,我有两个注意,都说给你听听吧。”
徐禾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不是教过你高僧不能话多的。”
不知:……
他的好心真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