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说了几句,悠然实在乏了,也便睡去。君笑怕他触到后背伤口,只能让他俯躺在自己膝上,左手揽着他。
到得半夜,君笑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悠然不停转来转去,一惊醒来。悠然就枕在他腿上,感觉体温极高,君笑伸手去一探,竟是火热得灼人。
再拿夜明珠看向他后背,上了金创药的地方虽已不再流血,周围肌肤却鼓起来,红肿一片。君笑暗叫不好,知道是发了炎导致发热,偏偏在这地方根本无计可施。君笑想起身去寻些清水来,他一动悠然便感觉到,睁开烧得发红的眼,声音微弱而沙哑:“萧……你去哪里?不要离开我……”
“你发烧了,乖,我去找点水给你。”君笑抚着他额头,低声哄道,可悠然烧得迷迷糊糊,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拉着君笑。
君笑低头看着悠然,他低着头,本就单薄的身子轻轻颤着,君笑只觉心疼,咬住了牙:“若我右手还好……我便能抱着你上马,我们一起回去……”他心中狠极,左手高高扬起,砸在一旁石壁之上。尖利石头刺破手掌,他却浑然不觉,“一点用都没有的家伙,还不如当初让那人把四肢都废了的好!”
悠然昏昏沉沉之余听到这话,忽地全身一抖,一伸手握住君笑左手:“萧……你不要这样……”
“可你发着烧,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君笑喊道,“这手这脚这身子,都是废的!我——”
悠然神智又清醒了几分,略一思量下了决心,从怀中掏出一物:“萧,你拿它到外面放了。”
君笑接过那物,仔细看去,却是一枚信弹。他心中一喜,却奇怪悠然怎么不早拿出来,轻轻把悠然放到地上,让他躺在自己衣衫上,起身走向洞口。
信弹上天,然后炸开,绚烂之中,是一个“靖”字。君笑更是奇怪,心道悠然剑林悠然,师从灵山,这个“靖”字,却是何意?
回来问悠然,悠然只说齐思其实是他师兄,字靖远,这信弹是用来联络他的。君笑听是他们师门之事,就没有多问。悠然烧得稀里糊涂,赖在他身上死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