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葬,云裳坊几乎断了货,年前埔货还有余热,柳相宜让罗措来叫她回去,她便一头扎进了铺子里。之前李德去陈知府家走了一遭,许多新鲜玩意都兴了一兴,许多坊间纷纷效仿,利益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她这人的情分天生就薄,有了檀笙这一遭,对男女之事更是寡淡了。
回了铺子里,柳相宜已经清了库,只有云裳坊前面摆着的一些陈底子,徐良玉立即打起了精神,自从云裳坊出了名,不少商户想要合作的,都上门来问,婚后她还一次没有去过一次商会,想找她说得上话也成了难事。
成衣谁家都有,洛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风不是长久。
这个时候越是多,便越是不值钱,也到了该出精品的时候了,库房里存了些薄纱,是低价购进的,她才有点想法,还理不大清,只觉头疼。
也不知为什么,这才出来一日,总是心神难安。
过了晌午,徐挽玉带着徐孝娣来了铺子里,才几日不见,好像分开多久了似地,很是黏她。
阿姐脸色也不大好,坐了前面喝了两碗茶还差点吐出去,徐良玉正拿着账册与柳相宜对账,偏脸看见阿姐不时拿帕子抿着唇,心里咯噔咯噔的。
徐孝娣一边吃着干果,罗措逗弄着他,他惦记阿姐,拿了给徐挽玉。
徐良玉才一回头,阿姐闻着干果皮的味儿,可是坚持不住了,提起裙角就跑了后院去。
她立即追了出去,院中有专门扔杂物的破桶,等她到了跟前,徐挽玉已经吐了好几口了。
看这情形,一猜就是有了。
阿姐轻抚自己心口,弯着腰还在呕,徐良玉走了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心。这么会功夫,小小的徐良娣也跑了过来,他到了跟前,扬着不明所以的小脸,还很着急:“阿姐你这是病了么,我瞧着你都吐好几次了!”
徐挽玉连忙拉过他去,一把捂住他的口舌:“别瞎说,阿姐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