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喝了口茶,拿眼看她,“你既没洗,打了水来咱们两个洗。”
晴雯忙摇手笑道:“我可不敢惹爷,上回碧痕服侍你洗澡,足洗了两三个时辰,也不知你们做什么呢,后来洗完了,大家进去一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我没那工夫收拾,不用同我洗去。”
贾宝玉本就不高兴,这会儿又被她拒绝了,自觉没趣儿,“那你就叫人打水来,我要洗澡。”
晴雯看他心气儿不顺,出了门跟碧痕小声说了几句话,碧痕红了脸,打水进门服侍去了,袭人在不远处瞥了晴雯一眼,又看向紧闭的房门,使劲儿扭了扭帕子,拂袖走了。
贾宝玉在房里软玉温香,却不知他的小厮茗烟正在贾母处受刑。贾母问他贾宝玉平日都和谁接触,玩儿些什么,看茗烟支支吾吾,眼珠子乱转,当即大怒,“你这油尖嘴滑的奴才,到了我这儿还敢遮遮掩掩,我看宝玉就是被你给带坏的!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我看他骨头有多硬!”
外头立刻有人押住茗烟,堵了嘴拉出去大板子,直打了二十板子贾母才松了口,听茗烟哭哭啼啼的说贾宝玉在家学里和秦钟一块儿耍,不怎么读书,学里太爷也不管他,贾母气得胸口疼,“这帮……这帮……我的宝玉都是被这帮人给带坏的!那个该死的贾代儒,家里照顾他让他教学,他竟是领了银钱万事不管!还有那秦钟,引着我宝玉不读书不做功课,也不是个好的。”
鸳鸯忙上前给她顺气儿,“老祖宗别气,那些人打发了就是了,如今宝二爷同表少爷一起进学,没了旁的什么人,自然会好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