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又轻哼了一声,不过这会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睡得本就是迷迷糊糊的,这会伸手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京城了吗?”
“这才走了一半,你待会再睡上一觉,就该到了,”沈令承瞧着她,忍不住笑了。
沈长乐挣扎着起来,也就是在马车里,她才这般散漫的。所以这会醒了,觉得自个被爹爹瞧见这样的一面,倒也不好意思了。
待春柳给她重新梳了头发,她才马车里下来。马车旁边就是茶寮,此时因着正是晌午,所以在这里歇脚的人不少。沈家已经包下了大半的桌子,沈令承坐在最里面的那一张,旁边都是护院。
茶寮主家一见有这么多客人在,欢喜地连忙从后面抱出一摞茶盏,只是那些茶盏不少都有缺口。沈令承身边的沈富急忙说道:“店家,我们有茶盏,只是要麻烦你给我们多烧些热水。”
店家一听,脸上的欢喜一下就僵住了大半。可谁知,沈富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的,放在桌边,指着外面的马匹说道:“我们的马赶了不少的路,烦请你喂些草料还有水。”
“唉,您几位先坐着,我这就去烧水,”店家拿过银子,又重新变得热情起来。
茶寮是有一户人家打理的,前面招待客人的瞧着像是父子两人,而后面虽用竹帘挡着,不过瞧着身姿应该是女子。春柳生怕这家用的壶不干净,赶紧拿了自家的壶过去,让她用这个壶烧水。
那女子一瞧这精致的铜壶,就知道这一家肯定是大富之家。这茶寮里迎来送往这么多客人,所以他们平日也能见着不少好茶壶,时间长了,倒也长了一些见识。
“我家姑娘年幼,还请店家用这个壶帮我们烧一壶热水,”春柳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