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长乐再看到外祖时,还是忍不住惊诧了。虽然她知道外祖样貌英俊,只是她没想到,在此时他竟是这般年轻。
济宁侯章世铭领着后面的儿子和女婿进来,方一进门,扫了一圈,就将视线定格在桌子上唯一的小女孩身上。都说女儿肖父,可是沈长乐却和母亲长得极相似,也就那一双眼睛像足了沈令承罢了。
待他走了进来,走到桌子前,严肃的脸庞闪过一丝柔和,“这就是长乐吧。”
“外孙女给外祖请安,给舅父请安,给姨父请安,给爹爹请安,”沈长乐站了出来,一个气地给大家都请了一遍安。
章世铭点头,还是像他的小女儿啊。就连他这会都不由有些伤怀,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让人伤心的,他们做父母的,眼睁睁地送走孩子,这心中的痛楚,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既是来了,就在外祖家里安心住下,”章世铭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长乐心中嘘了一口气,若是外祖也像外祖母那般眼泪汪汪,她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呢。好在外祖父果然像前世的那般,当真是严肃认真啊。
只不过她可不会外祖的表面骗了,别看他老人家冷冰冰的,可是要论疼她,只怕他比爹爹还没原则。
此时沈长乐想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叹息,上一世她怎么就把自己窝囊成那样了。都说丧家之女不可娶,她初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只是冷笑。可如今想想,她虽表面骄傲,可内心却还是忍不住地自卑。
在看见沈锦冲着林氏撒娇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地自怜自爱。在外面交际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多想,以至于最后竟是连个手帕交都没有。
所以今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重复前一世的悲剧。
因着那一桌只有四个男人,所以作为长子的章浔和纪启俊都被叫了过去。章浔坐在坐在他亲爹身边,而纪启俊则是坐在沈令承旁边。虽然这一桌里面,有一个安郡王,有一个卫国公,都比侯爷的爵位高,可章世铭还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
谁让人家是老丈人呢。
人一到,穿着浅绿色比甲的丫鬟鱼贯而入,一个接着一个,手里都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