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靠在刻着海棠花的床头,全无睡意了。
听见动静,鹤兰轻手轻脚的进来,看见她这一副样子,有些惊讶的道:“姑娘,您怎么了?”她是晓得杜若的性子的,很容易就入睡,不像二姑娘,听木槿说,总是容易惊醒也不容易睡着,可今日姑娘看起来却好像是有些心事。
杜若不知道会把丫环招来,她皱一皱眉:“我没什么,你回去歇着罢。”
鹤兰为难:“奴婢怕走了,姑娘一直坐着可怎么办好,这样明儿夫人要问的。”
不好好睡,第二天就能显形。
杜若咬咬嘴唇,只好躺下去,因她也不能把事情与鹤兰说,等到她走了,她又恨不得辗转反侧起来,但怕惊醒鹤兰,便只忍着,结果越忍越是心烦意乱,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那日被贺玄在船厢里亲吻她也是想了很多的,但今天是有点不一样。
大概她觉得她自己该认真起来了,毕竟贺玄也是认真的。
不然像他那样的性子,哪里做得出这些事情呢!
她下了决定,渐渐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起来,眼睛下面也算不上乌青,只是有些痕迹,她拿粉稍许抹了一点,用饭的时候使人去客房看看,贺玄还在不在。
下人去问过了,回头禀告说是在的。
她眼看天色尚早,老夫人那里恐是还没有醒,毕竟昨儿赏月也弄晚了,便先去找贺玄,她其实是怕他走了,她觉得有些话怎么也得问一问才好。
人不舒服的时候,哪怕是再强健的身体也是觉得虚弱的,贺玄起得没有平时早,谢氏把他当子侄对待,早早叮嘱厨房,这时候已上了好几样小菜,都是清淡的,还有一碗米粥,淡黄的颜色不稠不稀,让人看着十分有食欲,杜若到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大半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