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画看到她裙子,又惊呼道:“你何时有这样漂亮的裙子?我怎么从未见过?”她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摸了摸料子,啧啧两声,“这是从江南来得云缎罢,鲜少见过,我往前求着娘买了一匹,也不是上好的呢,你哪儿来的?”
这三孙女儿啊,眼光是不错,可这还用问吗?太夫人好笑:“必是宫里赏的,倒是为何?”
裴玉娇叹口气,坐在太夫人身边:“我没做好,不小心把酒洒了,皇后娘娘送与我换的。”
“那是因祸得福啊!”裴玉画笑。
太夫人却问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
印象里,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经历过太子一事,性子有些变化也难说。
裴玉娇道:“还算好罢。”她瞧了裴玉画一眼,想了想,都是家人也没必要隐瞒,便告诉她二人,“王爷说,娘娘是为了拉拢他,祖母您说,是不是?”
两人说上话了,楚王还把这告诉她,太夫人有些惊讶,她将裴玉娇的手放在掌心,拍一拍道:“竟然王爷都那样说了,必是如此,你往后更要小心些,事关王爷的事儿,一句不能告诉别人。你们将来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家别个儿,谁也没有他与你来得亲,知道吗?”
不说他们两个,就是裴家如今也与司徒修的命运连在一起。
裴玉娇当然知道:“我不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们。”
太夫人笑一笑:“太机密的事儿,便是咱们也不能轻易告知。”不过想必司徒修也不会告诉裴玉娇罢?
她这样的小人儿,哪里能承受这些!
裴玉娇被她说得害怕,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叹口气道:“真不想嫁了。”
太夫人摸摸她脑袋,有些心酸。
真是难为她,原本就不机灵,还要应付这些事,如今只愿这未来姑爷头脑清明,不要卷入无谓的争斗,到时连累所有人,没个好下场。她心想是不是哪日与裴臻说说,还是要提醒司徒修几句。
裴孟坚性子刚烈,去说不合适,裴臻有勇有谋,听裴应鸿说,司徒修也很尊敬他,还是让他去才好。
太夫人打定了主意。
过得几日,司徒璟迎娶袁妙惠,皇子娶妻,乃一国盛事,一时京都又好像烧沸了的水,街道上即便有兵士守卫,也是车水马龙。裴家自然也要去恭贺,裴家女眷也得了袁家邀请,不得已,裴玉娇只得挑了个首饰送与袁妙惠当添妆,但心里她是一点儿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