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没出的,可吕家却也不是全没动静。这宁康镇上小半的铺子都掌在吕家手里,连着几日均有风声,一气都是警告,原是吕家老祖宗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动了怒,本是要管的,好在薛老爷子和吕家旁支有些交情,费了不少人情与谢礼才托几句话赔过去。
因着这个,百姓之间更有话说,嗬,薛家都不够看了,背后又有一个如此纵人的祖母,那吕家大少爷可不得像魔王降世一般?
这么连着事情过去十日有余,才有小厮飞跑回薛家,说那吕迟出门了。
薛爷过了害怕的时候,心里的歪心思飞转。吕迟他断然是惹不起的,可惹不起却不意味着交不了朋友。特别是吕迟这样坏名声在外的公子哥,那是一勾一个准,喜欢的东西少不了就是那么几样,男色女色,吃喝玩乐罢了。
“让人备马。”薛爷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自己的外袍,将床侧躺着的此时粘上来的小官推到一边,“边去!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
那小官差点儿给他推下床,却也不敢多说,只瑟缩到了一边,自己默默穿衣服。
又说吕迟那一边,自打上次出门闹了这么一出,本谁也没告诉,却不知谁说漏了嘴还是刻意告诉了老祖宗,总之又是给找去心肝宝贝儿的一阵疼,弄得他不耐烦才给放了回来。
外头的事情如何吕迟并不清楚,只是因为上次的闹腾,加之天气坏下去,他一时也没有出门的心思,这样渐渐到了年节前两天,在家里实在不耐烦,又由褚瑜那边没有回信,而断定了红脚信鸽必然没了而很是郁郁,当下要出门散心,足在心里将褚瑜那王八蛋骂了千八百十遍。
他随意穿了件棉袍,又摘了玉冠,随意将头发梳好,双手拢在衣袖里,脖子怕冷的瑟缩着,同个临街站着的小少年没有什么差别。
明兰明柳拿个装了热水的囊袋放进他的手里,陪着他一起出了二门转进了马车。
门房里原本懒懒散散坐着的几个小厮连忙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等吕迟坐着的马车往前驶离,这才上了后头一辆马车,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