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也不是这个。”
饶是金师爷自诩智计过人,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那东家是担忧什么呢?”若是换做常人有这样一个与顾弦之结交的机会放在眼前,只怕笑着扑过去了,哪里还会左右为难,裹足不前?
陶墨叹气道:“我只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越是靠近顾射,他便越受他吸引。正如老陶所说,天下间的男女都会对他趋之若鹜,而自己不过是这茫茫人海中的沧海一粟罢了。无才无貌,还是个男子。光是想想,便觉天昏地暗,毫无希望可言。
以前不知顾射是顾弦之,他还能自欺欺人,浑浑噩噩。如今知了,这千山万水的阻隔便实实在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纵然老陶说并非全然没有希望,不必妄自菲薄,但在他看来,这希望与沧海寻一粟何异?
……
既是如此,他不如早早断了这份妄想,也好过日后断肝肠。
“东家?!”金师爷震惊地看着两行清泪自陶墨眼中落下。
“你做什么?”郝果子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脸戒备地瞪着金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