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是怎么了?”
他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从哪捡来的离愁别绪,都是一生难解的谜题。暗地里还有更多的话羞于启齿,无论如何拉不下脸来同她说,这一回出征不同以往,他心中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怕,焦灼、疑虑,如临深渊。
踌躇不前,进退两难,与战场上杀伐果决的陆晋判若两人,
但,转念又想,如她再次出逃,他的箭还能否似毫不犹豫地离弦而去?
“陆晋……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跟爷一道打仗去?”
“二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男人打仗,哪有带上女人的。让我去做什么?让下面人见了,名声还要不要?军帐里的女人可没有一个正经的。”她轻轻拂开他发髻上飘乱的头发,对着眼前这个双肩垮塌,满身颓丧的大男人,觉着自己更像是在哄孩子。
陆晋歪着头,枕在她肩上,闷声说:“万一你要再跑了,爷怎么办?”
云意腿上的伤已然痊愈,但他提及至此,仍旧是牵扯出一丝丝的透骨的疼。她大约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希望与绝望交叠的夜晚,他兴许也不能释怀,失去又寻回的滋味。
余下一声长长久久的叹息,她心墙崩溃,一败千里。
她只恨自己没能早早死去。
“就按二爷说的办,打断了腿,扔进牢里了事。”
“爷舍不得…………”他没完没了地放任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这一回居然也轮到他胡闹,孩子似的胡搅蛮缠,“爷辛辛苦苦去打李得胜,赶回来头一件儿就是跟你洞房,爷能把你腿打断?你那腿,爷能玩一宿不带眯眼。”
云意忍不住抬手捶他,咬牙道:“你怎么就那么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