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云意如实回道,“前几日那个,原查得差不多了。寻到了制蛊的巫女,她在禁军都尉府到前一刻服了毒,但仍是问出了是受何人之命……”
他始终没说出那人是谁,视线落在皇帝正拿着的那人偶上:“本想请旨先搜此人,只是这人偶一出……便觉得不能是那人了。”
“是谁?”霍洹皱起眉头,将那人偶搁回盒子里,问他,“若没有这人偶,你想查谁?”
“臣原想请旨搜明宁长公主府。”云意抱拳,禀得简短。
“明宁?”霍洹一愕。再度看向那人偶,当即也觉得不该是她。
许久的安静。君臣皆沉吟着,想从所知之事将此间的来龙去脉想个清楚。须臾,霍洹缓慢道:“你说先前制蛊的那巫女已经死了?”
“是。”
“认了罪、供出了明宁?”他又问。
云意仍是答道:“是。”
“那这一个,不一定是她做的。”霍洹语中一顿,“但上一个未必不是。”
云意稍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若疑明宁长公主,就去查。”皇帝神色平淡,“调你禁军都尉府的人就是了,不必理会冯家更不必理会皇太后,若有人阻拦,按规矩办。”
“诺。”云意拱手应下,心绪却陡然复杂。
搜明宁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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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挂天边,这晚薄雾蒙蒙的,更衬得秋夜寒凉。皇城里比平日更静谧了些,得了信的人——纵使是皇亲贵戚,也都识趣地选择了闭门不出,免得平白惹祸上身。
各府里都要丫鬟仆妇在低声细语地传着,均道今晚怕是要有大变数——禁军都尉府的人已堵了明宁长公主府的各处大门,眼见着剑拔弩张,自当今圣上继位后,但凡被禁军都尉府如此查了的各大世家……没有几个有好果子吃的。
只是这回,是位长公主,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