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蒋息开始相信裴崇远就是天降厚礼,是老天爷苛责了他多年后,终于良心发现,送到他身边来抚慰他这么多年委屈的礼物。
看见裴崇远的时候,蒋息还在怀疑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他抱住这个人,被这个人抱住,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他,裴崇远身上清淡的香水味终于让他安心。
“裴哥。”
“怎么样?开心吗?”
蒋息抱着他笑,根本不顾是不是有人在看着。
看吧,谁看都行。
这个男人是来找我的,是我的。
蒋息抱得很紧,甚至偷偷在裴崇远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吻。
两人在小区大门口相拥而立,过了好一会儿蒋息才松开手。
他帮裴崇远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一定要牵着,跟物业保安道了谢,然后就带着人往小区里面走。
其实来这里裴崇远有些意外,之前他听孔寻说了一回蒋息爸妈都很有钱,但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从没见蒋息身上有太贵的东西。
衣服是普通大学生都在穿的牌子,也没见戴什么名表,吃穿用度都再普通不过,没一处看得出这男孩家境与他人的不同。
但来了这儿裴崇远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孔寻都说他爸妈有钱了。
独栋别墅,每一栋都不小。
每家离得很远,家家都有独立的大花园。
蒋息家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十八线小城市,这里的房价是全国数一数二高的,这样的高价,这种房子,想也知道不是什么人家都买得起了。
这还是个富二代。
裴崇远跟着蒋息往里走的时候,忍不住笑。
“你怎么突然来了?”牵着他手的蒋息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脸依旧微微泛着红,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跑得太快还是因为太激动,“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提前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裴崇远明知故问,“我没打扰你吧?”
“没。”蒋息赶紧说,“没有。”
怎么会觉得打扰?
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来陪自己过年,还是他心心念念着的人。
这是天大的厚礼,蒋息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迎接。
裴崇远松开他的手,抬起来搂住蒋息,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有些埋怨地说:“怎么又穿个毛衣就出来了?大过年的冻感冒了,难不难受?”
蒋息笑:“没事儿,不冷。”
真的不冷,现在蒋息还觉得热。
裴崇远笑他年轻,然后解开自己的大衣,把人往怀里裹。
他们就这样亲密地走着,踩着小区的石板路,路过了旁边的一排排挂着雪的松树和不知道谁堆起来的雪人。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蒋息家门口,推开大门进去的时候,裴崇远特意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现在是冬天,这座城市虽然算不上最北,但温度也很低,冬天的自家小花园,被蒋息打理得很好,一点儿没有那种萧瑟破败的感觉。
他想象着蒋息回来后一个人清除院子的杂草,再收拾干净那些小桌椅,突然就有些心疼。
“裴哥,进屋吧。”蒋息开了门。
裴崇远跟着他进去,蒋息有点儿尴尬地说:“你穿我拖鞋吧,家里就一双。”
门口的鞋柜摆得整整齐齐,都是蒋息的鞋子。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双拖鞋。
一般就算是独居人士家里也会备上几双拖鞋,以防有亲戚朋友过来没有鞋子穿。
但蒋息没有,他知道不会有人来。
裴崇远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正在走近蒋息,过去那些日子,两人腻在一起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互相索
取,却很少彼此了解更多。
如今,到了蒋息生活的地方,偌大的房子,说句话甚至有回音,让裴崇远觉得格外心疼。
没见过这样的家。
他拉过蒋息,抵在墙上接吻。
蒋息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
两人一个多星期没见,蒋息回来之后每天都会跟裴崇远联系,有时候是短信,有时候是电话,裴崇远不忙的时候他们也会视频通话,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对方,做a。
那样根本解不了渴,蒋息原本计划着过完年就找个借口回去,他没法想象自己再在这里一个人生活一个月。
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但自从感受过被人陪伴的滋味儿,蒋息就再也不想回到一个人了。
“好了好了。”裴崇远捏着蒋息的肩膀把这黏在他身上的孩子撕开,笑着说,“我可不是为了跟你做a来的。”
蒋息抬眼看他。
裴崇远捏他的脸:“我是为了陪你过年。”
蒋息原本吻得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望着裴崇远,抿了下嘴,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谁告诉你的?”
裴崇远回抱住他,笑着说:“说起来,我还是得批评你几句。”
“怎么了?”
“跟我藏心眼?”裴崇远掐了一下他的腰,“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觉得合适吗?”
蒋息趴在裴崇远颈窝笑,笑完了轻声说:“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