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记了,怒浪侯爵位是我家的,不是你们家的。
不是你魏国公府的,也不是你敖亭老不死的。
然后,她又责怪自己的丈夫敖心。一天到头只会埋头打仗,不会做人,不会结党,人情世故都不会,偏偏还愚孝,所以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敖心,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见你的那个大父。”怒浪侯夫人道:“不仅仅是你那个大父,还有你家那三个伯爵兄弟,全部都要到场。你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家胖胖回来了,所以不需要过继什么嗣子了,那个敖鸣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怒浪侯爵位谁也别惦记,就是我家胖胖的,就算在他手里砸了毁了,我也心甘情愿,也绝对不愿意便宜了外人,你也别扯什么家族大业,也别扯什么发扬光大。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家族大业?”
“敖心,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就带着胖胖去和你的那个大父翻脸,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家里的一切都是靠你在外面撑着,才有了今日敖氏家族的权势,结果你却被人这么欺负,你说你废不废?你在朝为官那么多年,除了打仗你还会什么,你就不会结党营私?你就不会广收门生?”
见到妻子又要扯远了,怒浪侯敖心无奈,赶紧道:“我去,我去!夫人,我立刻就去见大父。”
“我跟着你去。”怒浪侯夫人道。
“千万别,千万别。”怒浪侯敖心道:“你脾气太爆,去了只怕会激化矛盾,反而坏事。”
接着,怒浪侯敖心深深吸一口气,拉着云中鹤道:“走,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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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浪侯敖心真的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一门心事就知道打仗,其他的一概不管的。
对于官场倾轧权斗,对于族中的家长里短,他都头痛不已。
他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最好一辈子只专注于打仗,剩下什么事情都别让他管。
在战场上,他杀伐果断。
但是在家中,他真的很不擅长拒绝亲人,尤其是他的大父,还有三个兄弟,当然还包括他的妻子。
所以每一次妻子吵他的时候,他就默默听着,也不会争辩的。
这种人,你可以说他单纯,也可以说他有性格缺陷。
来到家族祠堂外。
敖心甚至紧张地呼了几口气,他实在有些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但是为了胖胖,他这个父亲必须挺身而出。
不过,他真的很紧张。
又愤怒,又紧张。
“侯爷,老祖宗请您进去。”管家躬身道。
老祖宗?
什么时候敖氏家族出了一个老祖宗了?不是一直都称老爷子的吗?
现在变老祖宗了?
魏国公府里有一个老祖宗,莫非怒浪侯爵府也要有一个老祖宗吗?
怒浪侯敖心对这个不敏感的,对于他来说,什么老祖宗,老爷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云中鹤却不一样,他能敏感感知任何一个称呼背后的意思。
怒浪侯敖心带着云中鹤进入祠堂之内。
敖氏全族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了,整整几十人。
最上面的坐着五个老人,正中间便是敖氏族长,也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
下面坐着的,都是他的堂兄弟,最前面便是三个已经封了伯爵的兄弟。
唯一站着的,便是敖氏家族的天之骄子,敖鸣!
敖心上前,跪下道:“拜见大父,拜见四位叔父。”
老祖宗敖亭冷哼了一声,旁边四个敖氏老人倒是客气,抬手道:“起吧,起吧!”
接着,敖鸣来到敖心面前,跪下道:“儿子拜见父亲。”
敖心面孔一抽搐,道:“起来吧。”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听说你去魏国公府了?而且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好大的官威啊,我的骠骑大将军,你有威风朝外面耍去,不要在家里耍,更不要在姻亲家里耍,莫要丢我敖氏的人。”
敖心躬身道:“大父,实在是魏国公府欺人太甚。”
老祖宗敖亭怒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没有权力做主了是吗?你在朝中是威风八面,骠骑大将军厉害得很。但是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你趁机发作,是想要向我表达不满,你这是要忤逆吗?”
南周帝国也以孝治国,父辈压死人。
老祖宗敖亭这话一出,怒浪侯敖心也只能立刻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