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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铮叹息道:“老朽重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翻身,还能回到朝堂之上,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无意中收了一个门生,结果却成为了翻身的根本。如今老朽也算是体会到朝中有人好办事的感觉了。”
您老人家自嘲了,关键还是您自身品德太过硬了。
接着于铮愤怒道:“那几个学生栽赃我的手段非常拙劣,明眼人一目就能看出来,黑冰台也早就查清了真相。但是就没有人为我申冤,我去找了刑部,找了大理寺,找了内阁。但是却连门都进不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清白的,但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为我说话。我不怕死,但我不能含冤而死。”
祝兰天道:“关于这一点,你我是同病相怜啊。”
当年祝兰天也是被人陷害,从礼部尚书位置上赶下来,只不过因为他官级太高了,所以给了体面退休的待遇。
于铮激烈道:“敖玉,你放心!尽管这一次去浪州查案,我不是主钦差,只是副钦差,但是我也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一定要把这些国之蛀虫全部抓出来,一个个送上断头台。国家危难之际,竟然还发国难财,就该千刀万剐。那王灼虽然是刑部尚书,但是我也不惧他,这次去浪州查案,我就是要和他斗上一斗。”
于铮大人还是这么好斗,就仿佛上了场的公牛一般,还没有开战就红了眼睛,就要怼天怼地怼空气。
云中鹤道:“于老师,其实您和王灼都不会到浪州。”
于铮大人惊愕道:“这是为何?”
云中鹤道:“这次调换赈济粮,发国难财的人是皇后的父亲,当今国丈,太康侯。”
于铮道:“那又如何?我又有何惧?”
云中鹤道:“不仅仅有太康侯,还有我们家的那位老祖宗,也就是陷害您的罪魁祸首,敖亭。”
于铮道:“是吗?那就更好了,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云中鹤道:“敖鸣毒士无双,为了保住敖亭,为何保住皇后家族,他一定会出毒计。”
于铮道:“事到如今,他们还能逃脱吗?”
云中鹤道:“想要逃脱,非常简单,把周离大殿下拖下水就可以,就能让太上皇投鼠忌器。因为浪州水师,浪州驻军也有人参与了这一桩惊天大案,也有人贪腐了。一旦把污水泼向了周离大殿下,那皇后全族和敖亭家族,就都安全了。而如今周离大殿下是下一代皇帝,是取代皇帝的关键,只有将他推到太子之位,只有让周离殿下威名天下,才能彻底废掉皇帝。”
于铮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道:“那这件案子只能不了了之吗?任由这些罪犯逍遥法外吗?”
云中鹤道:“不,这件案子,根本不需要在浪州彻查。在京城就能解决,而且也一定不能在浪州查,不能把周离大殿下拖下水。”
于铮望着云中鹤良久道:“敖玉,我早就说过了,我虽然迂腐,但还不愚蠢。我就先问一句,浪州驻军,浪州水师那些参与了贪腐大案的将领,会不会被惩治?”
云中鹤道:“会,会被杀头。”
于铮道:“那就行了,只要正义能得到声张便可以。你要老夫怎么做,这条命都可以豁出去。”
云中鹤道:“明日,王灼和您这两个正副钦差就会前往浪州查案。但是您走不到浪州的,刚刚到江州,您就会被刺杀。”
于铮道:“行!死都行。”
云中鹤道:“放心,您当然不会死。但是暗杀钦差这一个天大的罪名,敌人一定要承担。”
于铮道:“假装刺杀?这很容易露馅啊。”
云中鹤道:“放心,不是假装刺杀。这次来刺杀您的人,是太康侯的亲侄子,也是皇后的堂弟。他一定会被人操纵,怂恿来刺杀您。”
于铮大人道:“没问题,老夫就算是真的被刺杀了,也不要紧。”
云中鹤道:“另外,大皇子周率领秘密舰队已经抓捕了一支皇后家族太康侯府的船队,他们正在和叛贼镇海王府进行粮食交易走私,已经证据确凿。只不过是引而不发,就等着他们刺杀钦差。”
“所以这个案子,根本不需要查,也不会有什么博弈的过程,我只是假装给他们博弈的机会,让他们越做越错,这样才能死得越惨。”
敖鸣确实智计无双,但是云中鹤压根不会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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