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还寒坐到他身边,将一件厚重的玄色外氅披在江应鹤的肩上,素白衣衫与外披形成了色泽分明的强烈对比。
“会冷的。”李还寒道。
“嗯。”江应鹤应了一声,没有看他,而是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他说的是长夜凑过来亲他时,还寒掩于外表之下,克制不住剑器铮鸣的怒意与妒火。
李还寒偏过头,盯着对方线条优美的下颔,轻轻低问:“师尊这么问我,是终于想通了么?”
“我是一根筋,又不是傻。”江应鹤垂下眼,“原来都是为了我……”
心魔是,入魔也是。自困樊笼、甘
受煎熬,都是因为自己?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方大好前途,由他一手教起来,却又被他一手毁掉。
李还寒静默片刻,没有回答。
“我以前也有很多时候想不通。”江应鹤伸手哈了口气,“只是,总是没有想到那么多。至于你问的,是不是感受不到,我是真的……”
……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句话没能说完,他的手就被对方捉进了掌中,放在掌心里揉搓着捂热他冰凉的手指。
这些曾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却让江应鹤有一丝恍惚,他转过头看向李还寒,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他沉郁似血的眼眸。
“再试一次。”李还寒道。
他的声音略微喑哑,但语调压得很沉、很稳,仿佛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如果不是江应鹤能看到他蹦极跳水一样的状态栏,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对方的气息逐渐靠近。
江应鹤想要抗拒、想拒绝,却仿佛早已习惯这个气息似的,连句回绝都说不出来。他怔怔地看着对方靠近,感受到他胸腔里起伏跳动的心脏。
他能感觉到对方很紧张,连同握着他手指的掌心都紧张得冒汗,表面上却还是一样的沉稳内敛。